頓了下,宋今瑤彎眸道:“那房契地契的事,宋管家你就親自去辦吧?!?
“六間商鋪,一間過到茵兒名下,一間過到惠兒名下,留著日后給她們姐妹二人做嫁妝?!?
頓了下,宋今瑤補充道:“另外,你跟榮家人說,我這里可以不再追究了,但大理寺會不會放人,我就管不著了?!?
“是,夫人。”
兩柱香后。
榮府的管家回到了榮府。
徑直去了書房跟榮老爺稟報。
此時榮老爺和溫靜姝生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在書房內(nèi)。
管家一進去,就感覺氣氛很是不好。
這父子父女幾人,好像剛剛吵過架。
他頓時皮一緊,心中哎呦一聲:閻王打架可千萬別波及他這小鬼!
深吸口氣,硬著頭皮給四位主子行了禮。
“怎么樣?宋今瑤可是答應(yīng)了?”
榮老爺榮晟一身錦緞華服,略顯頹色地坐在書案后,問出聲。
爵位被褫奪后,他日日后悔,后悔為什么沒早日休了溫氏。
老皇帝已經(jīng)盯上跟溫家有關(guān)系的人開始清算了,他之前干嘛還顧及那些名聲,留溫氏在府。
欸!
悔?。?
可沒等他動作,溫氏這個閑不住的惹禍精,卻又給他闖了禍。
“回老爺,宋夫人應(yīng)下了......”
管家如釋重負地回稟,接著把宋今瑤的話學舌了一遍。
待管家回稟完,榮家小公子就急了。
管家見形勢不好,好似又要吵起來,便悄悄退了出去。
書房門剛合上,里面就傳來嚷嚷聲。
“父親,孩兒之前就說了,給宋氏送禮沒用,你聽,她也說了,管不了大理寺的事!她這什么意思,收了禮,說話辦事兩頭堵唄?那咱們那些禮豈不是全白費,喂了狗?”
“閉嘴!你懂什么?”榮老爺拍案怒喝。
只要宋今瑤松了口,他才好去大理寺運作。
裴驚蟄那老狐貍,什么時候有過這么熱心腸的時候?
還是屢次幫宋氏出頭。
都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要說那老東西對宋氏沒啥花花腸子,他把腦袋擰下來當酒壺用!
他只有先讓宋氏不再繼續(xù)施壓追究,才好下一步。
更何況,宋氏背后的燕家人,那護短的性子,讓他都頭皮發(fā)麻。
溫氏那個拎不清的,沒事吃飽撐的招惹宋今瑤。
簡直就是給他們榮府惹禍!拉仇敵!
“最近你們兄妹三個也消停點,別學你們母親,凈干些糊涂事!”
榮老爺訓斥了兒女一頓后,就煩躁地擺手攆人。
“都回自己院子去吧,別在這里煩我!”
大兒子有點不甘心,站著沒動,不忍地問道:“父親?難道您就非要休了母親嗎?”
小兒子也叫嚷:“您休了母親,往后讓我們幾個出去怎么有臉見人?”
女兒倒是沒說話,只一個勁地哭。
榮老爺煩不勝煩,怒極:“難道她現(xiàn)在做的事,你們就有臉出去見人了嗎?”
有幾個當家主母會把自己折騰到下獄的?
京城現(xiàn)在不知多少流蜚語,他們榮府早就是被人說道的笑話了。
想著,榮老爺一陣心堵。
三個孩子也跟著沉默不語。
娶妻娶賢,還要是個長腦子的!
不然當真是禍事連連。
大喘了一會兒氣,榮老爺恨鐵不成鋼地給三個孩子細說掰扯。
孩子大了,不講明白其中利害關(guān)系,指不定會犯什么蠢事。
“太子慕容礪是怎么死的?起了謀逆心!慕容礪的母家姓什么?姓溫!你們母親是溫家女,你們也不想想,現(xiàn)在跟溫家沾邊的家族,有幾個不被打壓的?”
“難道你們就不考慮考慮整個榮府嗎?只為了留你們母親在府內(nèi)?你們母親要是個拎得清的,那也就罷了,可她偏偏蠢鈍厲害,竟是惹是生非,侯爵之位已經(jīng)被她折騰丟了,這事無法挽回就不提了,但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你們自己的前途還要不要了?”
“你們以為父親是想做絕情寡義之人嗎?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幾個?為了整個榮府!”
榮老爺一疊聲說了好多,說完頹喪地坐回椅子,似是耗盡了所有力氣。
另三人,這次不再語了。
他們沒蠢到父親把話說得這般直白,還聽不懂的地步。
似乎,母親被休已成定局。
在保全榮府和母親之間,他們只能選擇榮府。
畢竟一邊是一群人,一邊是一人。
都不用多做考慮。
“父親,兒子會把爵位再掙回來?!睒s家大公子攥了攥拳頭,悶聲道。
榮老爺沉著臉沒說話。
掙爵位?
他倒也想。
是那么容易的嗎?
能穩(wěn)住現(xiàn)在就不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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