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看向還在哈腰的掌柜,又抽出五張千兩銀票拍過去,“這些,每日給司殿下的府上送一百塊冰,記著,要最干凈的。”
掌柜捏著新到手的銀票,心里樂開了花。
“姑娘說的可是炎國司殿下?”
“是?!?
“哎喲!原來是司殿下的府?。」媚锬判?,小的這就親自去挑冰,每日天不亮就讓最穩(wěn)妥的伙計送去?!?
他一邊說,一邊還使勁往安千千跟前湊,恨不能把自己那點殷勤全掏出來:“姑娘您真是體恤殿下!小的這就給司殿下的冰單獨做個標記,用最厚實的錦緞裹著,保準送到的時候還冒著白氣呢!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您只需差人說一聲,小的立馬飛奔過來伺候!”
安煥拓在一旁聽得心不在焉,腦子里還在琢磨著自家小妹怎么會對司承年如此上心。
難道上次美救英雄讓她喜歡上了司承年?
安千千聽著掌柜的話,只是淡淡點頭,目光掃過柜臺時,忽然想起了什么,轉身走向柜臺,拿起安煥拓剛才放在那里的玉佩,隨手遞給了他:“你的玉佩,忘了拿?!?
安煥拓這才回過神來,接過玉佩,愣愣地看著安千千,被劉山撞倒在地才反應過來。
“哪里來的人啊就撞小爺我!”
安千千扶起安煥拓,冷眼看著劉山。
“道歉?!?
劉山撞了人不僅沒停步,反而腳下碾著安煥拓掉落的玉佩穗子,斜睨著眼哼了聲:“走路不長眼,撞了小爺的路還敢嚷嚷?”
他身后的仆從立刻圍上來,個個橫眉立目,活像一群仗勢欺人的惡犬。
安千千扶著踉蹌站起的安煥拓,目光落在劉山身上,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道歉?!?
“你說什么?”
劉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抬手就想去撥安千千的肩,“前些天給了你告狀的機會,現(xiàn)在就以為我怕了你了?我姐姐是當今皇后,你敢讓我道歉?”
安千千側身避開,指尖扣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劉山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皇后的弟弟,就可以撞了人不認錯?”
她眼神掃過周圍漸漸圍攏的人群,“還是說,丞相府的家教,就是教兒子橫行霸道?那我可再得去丞相府問問了?!?
劉山被那力道捏得骨頭都快碎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仍嘴硬:“松手!不然讓你榮國公府吃不了兜著走!上次是我著了你的道,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道歉?!?
安千千加重了力道,劉山的慘叫聲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他終究是怕了這當眾出丑,梗著脖子吼道:“對不住!”
那聲音里滿是不甘,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
安千千松開手,劉山捂著發(fā)紅的手腕后退幾步,剛要發(fā)作,卻見和沁郡主搖著團扇從街角走來,她一眼就瞥見了劉山的狼狽,再看看安千千,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喲,這不是安姑娘嗎?剛讓人給司承年送冰?真是佩服,為了個外邦質子,連臉面都不要了,當真是個沒眼光的狗?!?
安千千看著和沁,淡淡開口:“銀子湊齊了?”
一聽到要銀子,和沁的臉瞬間扭曲。
“我有銀子,愛給誰花就給誰花,你管得著?與其在這里編排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沒湊齊銀子,日后只余一個郡主的名頭有什么用處?!?
和沁郡主被安千千一句話戳中痛處,尖聲道:“安千千你個賤人!少在這里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們家就算一時周轉不開,也輪不到你個給外邦質子獻殷勤的貨色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