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下人一頭霧水,個個微垂著腦袋眉頭緊擰。
不多時,瞧著兩丈外的三皇子妃扶著侍女的胳膊走下轎子,一旁的小廝眼睛倏地亮了。
他當(dāng)即微躬著身子走到云烈身旁,徑直伸出一只胳膊……
魏氏身邊的侍女看到對面黑壓壓的一片人,亦是眸色一亮,悄悄扯了扯魏氏的袖子,“主子您看,殿下定是心疼您,親自來接您了!”
魏氏聞,猛然抬首,果真看到了她那身量頎長,氣勢威嚴(yán)的夫君。
她臉色一紅,頓時垂下眉眼。
她就說么,只要她想,就沒有人不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哼,那個喬夢泠算是個什么東西,還賊心不死,三番兩次地鬧和離……
就算武信侯府真的肯放她離開又如何?一個臭名遠(yuǎn)揚(yáng)被休棄的蕩婦,就是來這三皇子府做妾都不配!
魏氏抬手撫了撫鬢發(fā),微勾起唇角緩緩抬首……卻見對面兒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瞬間,魏氏所有偽裝出來的優(yōu)雅不擊而碎,她猛地推開扶她的婢女,拎起裙擺緊忙去追。
見云烈一反常態(tài)地要人扶著走路,她覺得表現(xiàn)她賢惠的機(jī)會來了,快步跑上去抓住隊(duì)伍最后頭的管家。
“殿下傷得竟這般重嗎?怎么連走路都要人扶了?可有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
而且他走路不看腳下,怎么總仰著頭往天上看呢?雖未到晌午,可那太陽光不晃眼嗎?
她懷疑云烈除了瘋癥,可能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大病。
“……”唉!管家在魏氏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翻了個白眼。
三皇子妃還真是記吃不記打,明知他們殿下煩她,還死皮不要臉地往上湊。
魏氏等得著急,她突然很想知道云烈到底是不是腦子不好?
這關(guān)系到她日后的安危,更關(guān)系到以安日后能不能繼承大統(tǒng)!
于是她使勁兒拽了下管家的袖子,“本妃問你話呢!殿下頭部是否有過舊傷?殿下是否有什么本妃不知道的隱疾?”
揚(yáng)眉看了自家主子的背影一眼,管家霍地停下步子,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馬上要大難臨頭的魏氏:
你腦子才不好!你們?nèi)夷X子都不好?。?
“回三皇子妃,您看見三殿下手上那個蝴蝶結(jié)了嗎?”
“那是小郡主替殿下綁的,殿下既歡喜又欣慰,高興得不得了!”
“……”魏氏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
所以他是在炫耀?炫耀手上那個蝴蝶結(jié)?
呵……他腦袋還真的有?。。?
魏氏臉色黑得能滴墨,想起那個毀了她生辰宴的小賤蹄子,她一下沒了心情,轉(zhuǎn)身就走。
“還請皇子妃留步?!惫芗椅⒐碜?,畢恭畢敬道:“三殿下原以為皇子妃是會持家的,是以嫌少過問府中事務(wù)。”
“可方才看到那些進(jìn)進(jìn)出出的送貨郎,殿下大發(fā)雷霆,命老奴立刻盤查府中賬目,還請皇子妃配合?!?
魏氏兩眼一翻,險些暈倒之際又聽管家朗聲道:
“三殿下還說了,皇子妃要是昏了倒了便去叫他,他正好試試新得的匕首,是否真的削骨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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