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小十七忽然在外院又吵又鬧。
“他憑什么侍寢??!”
“他身體強健,比領(lǐng)主看起來還靈氣旺盛,憑什么!我不服氣!”
他的爭吵吸引了許多人,剩余十幾個男人圍著他,恨不得去捂他的嘴。
褚繁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外院,小十七就是專門等著他,張牙舞爪地表示他很生氣!
小一聞聲皺起眉,連忙從繁雜的事物里抽身出現(xiàn),對著拘禮:“褚繁神君,小十七不懂事,還請神君不要放在心上?!?
褚繁都沒懂他鬧的邏輯,誰跟謝鳶侍寢?
難道他以為上午那是在
褚繁只覺得好笑。
小十七憤怒地摔了給褚繁的藥,濺起一地藥汁,然后一轉(zhuǎn)眼就跑了。
小一趕緊讓十五和小十幾人去追,他亦告了歉:“神君抱歉,我先告辭?!?
說罷,他也去追人。
當(dāng)然這個小插曲沒能動搖褚繁。
只不過
偶爾出現(xiàn)在他屋內(nèi)的老鼠精,瞪著葡萄大的眼睛,被他一身神力嚇得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偶爾拌在他飯食里足夠讓他出盡丑的迷幻藥,被他送到了下藥的人飯桌上,引得當(dāng)夜混亂不堪;
偶爾他一出門,橫在房梁上,只等他出現(xiàn)就會劈中他脖子的混天斧,被他一指尖施術(shù)避開,險些劈中下陷阱的人;
再偶爾,夜里,不小心出現(xiàn)在他床榻前的攝魂精怪,勢必要吸走他的魂魄,被他一掌拍得嗷嗷叫恨不得拔腿就跑;
等等,以上
足以驚動府上。
小一將人一把扔到了褚繁的面前。
小一跪得很嚴謹,一臉的抱歉,“連日來給褚繁神君造成困擾,是我當(dāng)值不利?!?
“嗚嗚嗚!”
罪魁禍首還不服氣,幾次三番想要掙脫起來,被小五小七兩人合力摁下。
褚繁還在研究棋盤,黑白子正殺得愈演愈烈難舍難分,他對面有一杯水,水面泛著幽藍色的光暈,他聽到聲響,拿走了茶盞。
一轉(zhuǎn)過身,看到的就是少年鼻孔朝天的怒意。
他沒放在心上,這種蠢事,以前鳴棲也干過,他處理起來順手的很。
“小一君不必如此,我沒什么事。”
不料小一卻很認真,他認為是自己沒能管理好小十七,抱歉的很。
“謝褚繁神君體諒,但做錯事的人,還是應(yīng)當(dāng)懲罰?!?
褚繁心思在棋局上,還沒來得及阻止,小一已經(jīng)開始懲罰。
說罷,他目光生冷,瞪著小十七,硬是把倔強的小十七看得逐漸萎靡。
小一深深吸氣,壓制心頭的怒火,“十七,別以為你年紀小,我就會饒過你。”
“你在這里十年,你知道領(lǐng)主府上的規(guī)矩,背!”
少年看起來很不服氣,但小一在府上威望極高,他不敢不從。
小十七就是不喜歡褚繁,他一出現(xiàn)一臉煩躁,磨磨蹭蹭開始背誦:“不許怠慢修行,不許涉獵邪術(shù),不許斗毆傷人,不許惹是生非。”
前幾句還算正常,越來越不對勁,“不許形容枯槁讓領(lǐng)主看見不喜,不許做難吃的點心給領(lǐng)主,不許欺負領(lǐng)主養(yǎng)的靈寵,不許嫉妒領(lǐng)主帶別的小妾,不許在午前吵領(lǐng)主清夢,不許在領(lǐng)主玩樂的時候勸誡…不許背著領(lǐng)主偷吃雞…”
褚繁腹議,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規(guī)矩…
其他十幾人聽著聽著頻頻點頭,好像這些條律很正常很神圣一般。
小一聽他背完,將書卷卷成一條,狠狠拍在小十七頭上,“背倒是會背,記在心里才最重要?!?
“對神君道歉!”
小十七本就不服氣,他看向褚繁的臉,少年的臉色從白轉(zhuǎn)紅:
梗著脖子,氣勢洶洶:“我就是不喜歡他一出現(xiàn),領(lǐng)主一整顆心都在他身上,才多久,領(lǐng)主就讓他侍寢,他是誰啊!”
“要說先來后到,那也是我在先,要說對府上的貢獻,那也是小一你更多!”
“我就是不服氣!”
幾句話氣得小一心火翻涌:
“你簡直無法無天,領(lǐng)主如何都是領(lǐng)主的意思,我會去稟報領(lǐng)主,她要怎么處置你,你都給我受著!”
小十七一聽,臉色都僵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不要,不要,我錯了!”
小一不再打擾褚繁,帶著一臉萎靡的小十七離開。
他們的身影剛離開,只剩褚繁一人的屋內(nèi)卻傳來了一道溫和卻又好奇的聲音。
“你到底去妖族做什么?”
“怎么還引得這么多男人爭風(fēng)吃醋。”
“又是老鼠精又是攝魂怪,祁朝百來歲的時候就不用這么低階的把戲了”
褚繁一臉“我很無辜我也是受害者的模樣”,笑著將茶盞放回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