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站在原地,聽著學生們漸行漸遠的聲音,內心不可抑制地涌起一絲惶恐不安來。
江稚魚要來京城嗎?
她來京城干什么?就單單為了一場演講嗎?
不可能!
既然來了京城,她肯定會去周家,會去見鹿霜和周正成。
十有八九,她還會見周平津。
她病了,鹿霜和周正成知不知道?
他們已經那樣不待見她,如果知道她的病,會不會更不待見她?
他們的眼里心里,會不會只有江稚魚一個人?
周平津也是?
越想,她越不安,甚至是害怕。
她不想江稚魚來京城,不想周家人見江稚魚,更不想也不會讓周平津見江稚魚。
鬼使神差的,她翻出鹿霜的號碼,撥過去。
鹿霜倒是馬上接了。
“酥酥?!?
聲音傳來,溫柔又慈愛,就跟以前一樣。
因為,蘇酥生病且病得不輕的事,周平津已經跟鹿霜說了。
鹿霜這個婆婆對蘇酥的態(tài)度,對蘇酥的病重要。
想蘇酥盡快好起來,就不能再刺激蘇酥,讓蘇酥感覺到任何的被嫌棄與厭惡,也不能對蘇酥表現出任何的失望。
自然,也不能再給蘇酥任何的壓力。
鹿霜自然是希望周平津和蘇酥好的,只要蘇酥能好轉,能改變,她當然愿意像以前一樣對待蘇酥。
蘇酥聽到鹿霜的聲音,明顯松了口氣,小心道,“媽媽,有件事我能求你幫忙嗎?”
“你說?!?
蘇酥輕咬唇角,猶豫一下還是道,“媽媽,京大能不能別邀請江稚魚來學校演講?”
手機那頭的鹿霜一聽,人都懵了。
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蘇酥能變本加厲,提出這樣無理又滑稽的要求來。
“為什么?”她平靜問,“酥酥,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么京大不能邀請小魚來學校演講?”
“媽媽,我不喜歡她,我不想看到她,更不想讓她現出在周家?!碧K酥回答。
除了這個理由,她還能編出什么像樣的理由來呢?
所以,她只能實話實說。
鹿霜聽著她的話,都快要被她給氣笑了。
但一想到蘇酥現在的狀態(tài),她又不能刺激蘇酥,只能努力平心靜氣道,“蘇酥,這件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不能答應你。”
“媽媽,您是京大校長,這樣的小事,您怎么就不能做主?”蘇酥反問。
“我是京大校長不假,但也不是什么事情,我都能插手干預的,更何況小魚來學校演講,是全校師生都盼望的事情,不能因為你不想,她就不來,讓全校師生的盼望落空。”
鹿霜回答她,語氣已經不受控制的冷了下去。
“那我呢?媽媽!我才是你們周家的兒媳婦,為什么你們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蘇酥質問。
“酥酥,你是病了,但不能因為你病了,所有人就都要事事以你為中心。”
鹿霜的嗓音,徹底冷了下去,又冷又肅,“你再繼續(xù)這樣作下去,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平津也不能,你好自為之吧?!?
話落,她直接掛了電話。
蘇酥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整個人不可抑制的更加暴躁起來。
是啊,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江稚魚來京大演講,關她什么事呢?
她不讓周平津見江稚魚不就得了嗎?
對,不讓周平津見江稚魚,不讓他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