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老張舉著的殺豬刀都停在了半空,煙卷差點掉下來,懵圈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柳青被這莫須有的指責(zé),和潑婦般的架勢弄得有些懵
但她鎮(zhèn)定下來,眼睛看著劉甜甜,反問道。
“劉甜甜,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家也是生產(chǎn)隊的一員,按戶頭分肉,天經(jīng)地義,怎么就不該領(lǐng)?!?
聞,劉甜甜按著肉的手更用力了,就像是她的東西一樣。
她環(huán)視了一圈圍觀的村民,故意提高了音量。
隨即喊道。
“大家伙都聽聽,她男人陸峰,天天往林子里鉆,家里頓頓飄肉香?!?
“她家子吃的肉,比我們十戶人家加起來都多,她們家還缺這點豬肉吃嗎?”
她頓了頓,看著柳青脖子上那條的紅圍巾,變的更加尖酸刻薄道。
“看看你自己,脖子上圍的啥?”
“紅圍巾,多鮮亮,這得花多少錢?!?
“憑啥我們戴不起?”
“這是投機(jī)倒把,你們吃著獨食,占了集體的便宜,現(xiàn)在還有臉來跟大家伙搶這點豬肉?”
劉甜甜這番話,字字誅心。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扣上這種帽子,很嚴(yán)重。
她不僅是要搶肉,更是要當(dāng)眾給柳青和陸峰潑臟水,敗壞他們的名聲,激起公憤
柳青的臉色變得蒼白,手指緊緊攥住了簍子的邊緣,指節(jié)都泛了白。
她沒想到這人惡毒到這種地步,圍觀的村民們也開始竊竊私語
看向柳青的目光變得復(fù)雜起來,也有被劉甜甜煽動起來的,帶著點酸意的味道。
劉甜甜那番指控說了出來,幾個湊一起的婆娘,想起陸峰經(jīng)常背著簍子往家趕的樣子。
心里更是嫉妒,手指著柳青,竊竊私語道。
“哎呦,可不是嘛,終于有人說了”
“他家以前連飯都吃不飽,你看現(xiàn)在媳婦紅圍巾都搞上了”
“這種人對大隊沒貢獻(xiàn),還想拿豬肉,真是害蟲”
柳青臉色蒼白,獨自站在案板前,聽著著眾人的議論。
她想反駁,但眾人的議論壓的她喘不過來氣,讓她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洗刷這污名。
旁邊那個和柳青關(guān)系不錯的周嬸子看不下去了,壯著膽子想勸和。
“甜甜啊,你看你這是干啥?”
“有話好好說嘛,都是一個隊的”
“閉嘴!”
劉甜甜扭過頭,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唾沫星子直接噴了周嬸子一臉。
接著罵道。
“有你什么事,怎么,你也想幫這搞資本主義尾巴的說話,是不是也得了她家的好處?”
她這帽子扣得又快又狠,嚇得周嬸子臉色一白,趕緊縮了脖子,再不敢吱聲
人群的議論聲更大了,眾人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在人群靠后的位置,張大運正百無聊賴地排著隊。
他愣著神,心里美滋滋地盤算著。
待會領(lǐng)完肉就去供銷社給曉梅買糖塊,買那種帶玻璃紙的水果糖。
前面吵吵嚷嚷的他也沒太在意,分肉時為了肥瘦,拌嘴太常見了。
他只想趕緊領(lǐng)了肉走人,好去辦自己的事情。
直到劉甜甜那幾句。
“投機(jī)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