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年齡，身份證號?！?

壯漢梗著脖子，一不發(fā)。

“不說？”

陳群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沒有半點溫度，“縱火罪未遂也是重罪?！?

“再加上你們這是有預(yù)謀的團伙作案，毀壞的是扶貧項目物資社會影響極其惡劣。”

“五年起步上不封頂?！?

壯漢的眼皮跳了一下。

“你們從外地來人生地不熟，肯定是有人指使。”

陳群身體微微前傾，盯著他的眼睛，“那個人叫強哥對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壯漢的聲音沙啞。

“沒關(guān)系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

陳群靠回椅子上，慢悠悠地說，“你的兩個同伴可不一定像你這么講義氣?！?

“現(xiàn)在他們估計正在搶著當污點證人爭取立功表現(xiàn)呢。”

信息差，是最好的攻心武器。

壯漢的臉色明顯變了。

陳群繼續(xù)加碼：“指使你們的人叫強哥。指使強哥的人叫馬金寶。對不對？”

“你……你胡說！”

壯漢的情緒終于有了波動。

“我胡說？”

陳群拿起桌上的一張紙，“這是從你手機里恢復(fù)的通話記錄?！?

“半小時前，你跟一個備注為強哥的人通過話?！?

“一小時前那個叫強哥的號碼跟一個我們重點監(jiān)控的號碼聯(lián)系過?！?

“那個號碼的主人就是馬金寶?！?

壯漢只是個拿錢辦事的混混。

所謂的義氣，在牢獄之災(zāi)面前，一文不值。

“我……我說……”

他耷拉下腦袋，聲音像蚊子哼哼，“是強哥讓我們來的。”

“他說事成之后一個人給五萬?！?

“強哥怎么跟你們說的？在哪見的？錢怎么給？”

陳群立刻追問。

“就在鄰鄉(xiāng)的一個廢棄磚廠……強哥說讓我們燒了那個倉庫……他說這是寶哥的意思……錢是給的現(xiàn)金……”

陳群一邊聽，一邊讓旁邊的記錄員飛快地記錄。

“很好?！?

陳群拿過記錄，“簽字畫押?！?

看著壯漢顫抖著按下紅手印，陳群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

鄰鄉(xiāng)，一間出租屋里。

強哥赤著上身。

剛才在石橋村外的小山坡上，他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

當那些警察從黑暗里冒出來的時候，他魂都快嚇飛了！

媽的！有埋伏！

他當機立斷，扔下望遠鏡，連滾帶爬地跑了。

他抓起手機，手心全是汗，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

馬金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和不耐煩。

“寶……寶哥……”

強哥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辦妥了？”

“沒……沒有……”

強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出事了……我們一到地方就……就他媽被警察給包餃子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強哥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幾秒鐘后，馬金寶的咆哮聲從聽筒里炸開。

“人都被抓了？！”

“抓……抓了三個……我跑了……”

“你跑了？你還有臉說你跑了？！”

馬金寶氣得破口大罵，“我告訴你，你全家馬上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啪！”

電話被狠狠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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