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女神引著眾人向那棵巨樹飛去，同時開口解釋：
“生命之樹能凈化周圍的魔氣，維持這片地域的清明?！?
“神殿便建立在樹冠之上，諸位請隨我來，不要在外面停留太久?！?
車隊跟隨著三位神明，向著那巨大的雙生樹冠飛升。
當距離拉近。
眾人才看清。
所謂的神殿并非以石木搭建的獨立建筑，而是利用了樹木本身。
那些粗壯枝干，難以想象、彼此纏繞。
共同構成了神殿的梁柱與地基。
墻壁與穹頂則由活著的藤蔓與樹葉編織而成。
整個結構與神樹本身融為一體，散發(fā)著一種古老而神圣的氣息。
一行人進入了神殿的主廳。
殿內空間極為開闊，布置卻很簡單。
只有一些由樹木自然生長而成的木臺與座椅，顯得莊嚴肅穆。
只是在安排座位時。
發(fā)生了一個頗為微妙的問題。
吳天始終端坐于馬車之內，三清等人則分立于馬車兩側。
三位本土神明很自然地將吳天引至上首的客座位置。
而對于跟隨在吳天身后的三清、孫悟空、接引、準提等人。
他們則下意識地將其視作了仆從或護衛(wèi)。
并未做出任何安排。
甘道子也順理成章地站在了生命女神的身后，以示身份。
“這些家伙……”
三清、接引、準提、孫悟空幾人看到這種安排，頓時皺起眉頭。
他們是何等人物？
在洪荒世界，他們是俯瞰眾生的圣人與混元大羅金仙。
在這里卻受到了這般近乎無視的對待。
幾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悅。
雖然臉上沒有顯露，但眼神卻冷了幾分。
元始天尊的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通天教主的指尖仿佛有無形的劍氣在盤繞。
只是。
吳天沒有發(fā)話。
他們也只能壓下心頭的火氣，沉默地站在吳天座椅的后方。
而化身為天馬的昊天境遇更差。
他被直接留在了神殿外的平臺上，甚至沒有進入大殿的資格，這讓他心中充滿了屈辱。
眾人就位后。
便有侍從端著玉石制成的托盤安靜地走了進來，為客人奉上這個世界特有的酒水與果實。
這些侍從的形貌很特別。
不論男女，身形都十分修長，容貌精致，皮膚白皙。
周身散發(fā)著一種純凈的自然靈氣。
顯然是天賦出眾的種族。
生命女神注意到吳天的視線在這些侍從身上停留，便帶著幾分自豪介紹道：
“道友似乎對這些靈族感到好奇？”
“他們是由偉大的如一大神親手創(chuàng)造的種族，名為靈族。”
“天生就親近大道法則，每一個人的資質都很好，可以說是天地的寵兒。”
“只是繁衍很困難，族群數(shù)量一直不多，但每一位成年的靈族，都是修行上的天才?！?
吳天微微點頭，目光從那些靈族身上掃過。
“資質確實不凡?！?
他心中評判。
單論外貌的完美程度，或許只有洪荒阿修羅族中的女性能夠媲美。
但阿修羅族的男性大多面目丑陋。
遠不如這些靈族無論男女都有著精致的容顏。
他更能感知到。
這些靈族的天賦很高。
尤其對于木、水、風、生命等屬性的法則，有著天然的親和力。
修行相關法門必然一日千里。
不過。
這種天賦也造成了他們的局限。
在其他大道法則上的感悟能力就顯得相對平庸了。
作為客人，他并未多做評論。
只是舉杯與幾位神明示意，品嘗著盤中的靈果。
酒水過了三巡。
殿內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就在這時。
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身影不顧侍衛(wèi)的勸阻，直接闖了進來。
那是一位靈族少女。
容貌比那些侍從更為出眾，仿佛匯聚了天地的靈氣。
此刻她臉上滿是急切與決然。
一進入殿內便對著生命女神等三位神明躬身行禮：
“諸位神尊！”
“請下令進攻魔族吧！”
“葉靈愿意擔任先鋒，就算是身死道消，也絕不后退！”
她的情緒很激動，以至于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殿內還有吳天這一群陌生的客人。
生命女神的眉頭微微皺起，光之神和戰(zhàn)神的臉上也露出了不悅。
生命女神沉聲說道：
“葉靈，不要無禮！”
“沒看見殿內有貴客在嗎？”
“有什么事，等會兒再說！”
葉靈這才注意到吳天等人，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也朝著吳天的方向行了一禮：
“晚輩葉靈，見過諸位前輩。”
“驚擾了前輩，還請原諒?！?
說完，她強行壓下心中的急切，退到生命女神的身后站好。
但緊握的雙拳和眼神中的焦灼卻無法掩飾。
生命女神帶著一絲歉意，對吳天解釋道：
“讓道友見笑了?！?
“這是靈族的公主，名叫葉靈，也是我最喜愛的信徒之一。”
“她的父母在第四次神魔大戰(zhàn)中，為了守護家園而犧牲了?！?
“從那以后，這孩子心里只想著去前線對抗魔道，為她的父母報仇。”
“只是她的修為還不夠，我們實在不放心她上戰(zhàn)場?！?
吳天放下酒杯，語氣平淡地說道：
“無妨。”
“為父母復仇，心向正道，這份心意是好的。”
一旁的戰(zhàn)神嘆了口氣，接話道：
“有斗志是好事?！?
“但戰(zhàn)場不是兒戲，只有勇氣卻沒有相應的實力，上去也只是白白送死?！?
“而且我們更擔心她因為復仇心切，為了追求力量而走上歧途，那才是辜負了她父母的犧牲?！?
站在后面的葉靈聽到這里，忍不住抬頭，聲音帶著倔強與懇求：
“神尊！”
“我只是想求一枚生命樹的果實！”
“如果能得到果實的力量，我一定能快速提升實力，到那時就可以為神道效力，為父母報仇雪恨了！”
生命女神聽到這話。
與光之神、戰(zhàn)神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她耐著性子，語氣溫和卻堅定地勸說道：
“葉靈，你還不明白?！?
“生命樹的果實確實蘊含著龐大的生機，能夠讓人恢復青春，延長壽命，對于治療傷勢、滋養(yǎng)神魂有奇效?！?
“但它并不能用來直接提升你的法力修為?！?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吳天。
似乎也想借此機會向這些“外來者”展示神樹的非凡之處，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
“修行的道路，從來沒有一步登天的捷徑。”
“那些宣稱能讓人實力飛速提升的所謂‘捷徑’，往往都伴隨著巨大的隱患，是歪門邪道，極容易引人墮入魔障，你千萬不能去沾染?！?
孫悟空本就對這幾位神明將他們視作仆從的態(tài)度心存不滿。
此刻聽到對方以一副教導者的口吻。
將快速提升實力一概而論為歪門邪道，他再也按捺不住。
一聲壓抑不住的嗤笑從他喉間發(fā)出，打破了神殿內還算融洽的氛圍。
“嘿！
我說你們這幾個家伙，當真是沒什么見識?！?
孫悟空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語氣中的嘲弄不加掩飾。
“快速提升實力有什么難的？”
“又怎么就成了邪門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揚起下巴，臉上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驕傲與自豪：
“俺老師手中也有幾棵樹?！?
“那樹上結出來的果子，隨便摘一顆吃下去，就能讓一個凡人立地成就大羅金仙！”
“換成你們這里的說法，應該就是那個什么‘圣域’境界吧？”
“這還只是尋常的品種，要是換成更好的，吃下去直接鑄就半神，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孫悟空的這番話說出口。
可是那幾個神祇并未多么震驚，反而微微一愣，齊齊大笑了起來。
“這位小友說笑了?！?
“世界上哪有這等神奇的果實？”
他們顯然是完全不相信孫悟空的話。
三清、接引、準提等人雖覺得這猴子有些過于張揚。
但他們心中也對這幾位本土神明之前的怠慢頗為不快。
他們是何等身份，竟被當做隨從，連個座位都沒有。
此刻見孫悟空站出來。
他們也樂得袖手旁觀，甚至隱隱帶著一絲看好戲的譏誚。
元始天尊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冷哼。
語氣平淡卻透著一種根植于骨子里的疏離與高傲：
“井底之蛙，又如何能知曉天地之廣闊？”
“尊主的手段，更不是爾等能夠揣測的?！?
“莫說只是提升一些修為，便是助人直接證得道果的機緣，尊主也曾隨手賜下。”
尋常的仙果自然沒有孫悟空說的那么夸張。
但吳天那采摘道果的手段。
卻能完整剝離他人畢生修行與法則感悟，將其凝聚為一枚可供煉化的果實。
這種方式。
與直接獲得他人道行并無區(qū)別。
這難道不是另一種意義上更為徹底的“快速證道”？
通天教主嘴角一撇，露出一抹鋒銳的笑意。
接引與準提也是面露深意，緩緩點頭。
他們這群來自洪荒的頂尖存在，親眼見過吳天太多不可思議的偉力。
區(qū)區(qū)催生大羅、半神的靈根。
在吳天那能夠逆轉時空、重塑法則的手段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見到對方坐井觀天，還自以為是地教訓旁人。
他們自然也樂得看孫悟空去戳破對方那可笑的優(yōu)越感。
讓對方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寶物！
只是。
生命女神、光之神、戰(zhàn)神聽到孫悟空的話，臉上卻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對方說的什么靈果簡直是荒誕至極！
“信口開河！”
光之神第一個出聲斥責，滿臉不屑。
“修煉之道，每一步都需千錘百煉，豈能有如此兒戲之事？”
“如果吃一枚果實便能造就一位強者，那我等耗費無數(shù)歲月，進行艱苦修行，豈不都成了一個笑話？”
戰(zhàn)神也跟著搖頭，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強硬：
“沒錯，吹噓也要有個限度！”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們以后也不需要修煉了，吃仙果就能成神?！?
“這種無稽之談，不要再提，只會徒增笑料！”
葉靈聽到孫悟空所說的話。
心里原本開始激動起來。
可現(xiàn)在，又聽到幾位神明接連否定，又陷入了失望之中。
難道這些異域來客真的只是在吹噓嗎？
她很不甘心，繼續(xù)看向孫悟空等人，眼里殘留著一絲不愿放棄的期盼。
孫悟空見對方不僅不信，反而開口嘲笑自己。
也徹底怒了。
“呵呵！你們這群人沒有見識，就說是騙子？”
“這才是笑話！”
“今日，便讓你們開開眼！”
他話音未落，手掌一翻，掌心之中已然多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枚拳頭大小的果實。
外形并不出奇。
但就在它出現(xiàn)的一瞬間，整個神殿的光線猛地一暗。
緊接著，無量星光爆發(fā)而出。
果實內部好像藏著一方真正的宇宙！
無數(shù)星辰在其中旋轉，散發(fā)出一種無比磅礴，浩瀚無邊的星辰之力！
“看到了嗎！”
“此物，乃是混沌星辰果！”
孫悟空刻意舉起星辰果，向著眾人炫耀。
“只要吃上一顆，便能憑空增長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法力！”
“不但能夯實道基，更能讓人參悟星辰法則！”
“就你們那什么生命果實？給我吃我都嫌它太垃圾！”
轟！
剎那間。
一股極其特殊的星辰道韻爆發(fā)出來。
以那枚果實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極速擴散！
整個神殿內的靈氣瞬間被引動。
然后開始沸騰！
那些銘刻在神殿墻壁上地面上，或者各種地方的神紋，也被那星辰果的力量刺激！
開始激烈閃爍！
要知道，這僅僅只是那仙果散發(fā)出的力量而已！
“這……這怎么可能？！”
生命女神看著那星辰果，忍不住失聲驚呼。
下意識從神座上站了起來。
雙眼早已經充滿了震驚，完全無法用語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
那枚果實中蘊含的力量與法則之力，簡直是超乎想象。
她甚至都想象不出。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等仙果！
光之神、戰(zhàn)神也徹底呆住了。
他們臉上的不屑與嗤笑早已經消失不見。
只剩下驚駭神色，以及震撼！
他們只是感受到那星辰果散發(fā)出的力量，身體之內的神力就已經開始自發(fā)涌動。
神格深處傳來陣陣悸動。
那是一種源于生命本源，對于更高層次能量和法則的本能渴望！
如果能吃下那果實。
他們的實力將會獲得巨大提升！
神殿內頓時陷入短暫的死寂。
生命女神強行壓下心中翻涌的驚濤駭浪，連忙搖頭。
仍然無法想象這是真的。
“不……此物一定是幻術！”
“或者是用某種大神通模擬出的假象！”
“除非……除非讓我親自用生命法則仔細解析，否則我絕不相信世間真的存在如此神物！”
她下意識地向前邁出了一小步。
目光死死地釘在孫悟空手中的混沌星辰果上，再也無法移開分毫。
戰(zhàn)神、光之神雖然沒有說話。
但他們那同樣炙熱的眼神，已經充分說明了他們內心深處的渴望。
“星辰果！竟然真的存在！”
葉靈更是早已經瞪大雙眼。
眼底深處只剩下那一枚散發(fā)出星光的果實。
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心跳也越發(fā)劇烈。
那果實散發(fā)出的氣息，仿佛一道無形的引線，點燃了她血脈深處潛藏的某種原始渴望。
這種渴望超越了她從小被教導的理性。
也壓過了她對神明根深蒂固的敬畏。
像一叢野火，在她心底的荒原上迅速蔓延、燃燒。
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破土而出。
帶著不計后果的瘋狂，瞬間就蓋過了長久以來恪守的禮儀與對神明的絕對服從。
她注視著那枚混沌星辰果。
眼神里的期盼與猶豫被一種決絕所取代。
就在這時。
吳天的聲音在神殿中響起：
“悟空，不可造次?！?
這聲音不大，平和淡然，卻蘊含著不容置疑威嚴。
瞬間將神殿內因貪婪與震驚而躁動灼熱的氣氛澆熄了大半。
他隨即轉向幾位神色變幻不定的本土神明。
語氣里透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
“我等自混沌遠行而來，確有些疲憊，不知可否尋一處靜室，容我等稍作休憩？”
生命女神、光之神、戰(zhàn)神被那混沌星辰果所帶來的心神沖擊尚未完全平復。
聽到吳天的話，才恍惚間回過神來。
生命女神連忙收斂了臉上的失態(tài)，強行讓自己的聲音恢復平穩(wěn)：
“前輩重了，是我等招待不周?！?
“神殿后方有一處清凈偏殿，依托生命之樹主干而建，靈氣充裕，環(huán)境幽靜，若前輩不嫌棄，可往彼處歇息。”
“叨擾了?！?
吳天微微頷首，不再多。
得到示意后。
三清、孫悟空等人便跟隨引路的神侍，向偏殿走去。
待吳天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主神殿的廊道盡頭。
留下的三位神明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
戰(zhàn)神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神玉案幾上。
發(fā)出一聲悶響。
他眼中灼熱的光芒幾乎要化為實質噴射出來。
壓低了聲音，但其中的激動卻無法掩飾：
“那果實！”
“你們感受到了嗎？”
“其中蘊含的生機與混沌本源，遠超我等認知！”
“若能得到并煉化，或許……或許能讓我等停滯了無數(shù)歲月的修為，再進一步！”
“觸摸到那至高門檻也未必不可能！”
生命女神相對冷靜一些。
但她緊蹙的眉頭和藏在袖中微微顫抖的指尖，也暴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搖了搖頭，說道：
“即便如此，那也是他人之物?！?
“吾等身為神祇，代表著秩序與法則，豈能心生妄念？”
“更何況，那車內之人，還有他身邊的隨從……他們的深淺，我們根本看不透?！?
光之神卻在此刻接口，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急切與不容辯駁的功利：
“話不能這么說！”
“你想想，如今魔道勢大，我神道日漸式微?！?
“若真能借此神物培養(yǎng)出幾位新神，或者讓我等實力大增，便有機會扭轉戰(zhàn)局，將億萬生靈從魔道的陰影下拯救出來。”
“這難道不是更大的‘善’嗎？”
“為了世界的存續(xù)，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或許也是情有可原？”
他的話語，已經為可能發(fā)生的行動，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三位神明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掙扎與權衡之中。
巨大的誘惑與他們自身所代表的準則。
在心中激烈碰撞，讓他們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
以至于誰都沒有留意到。
原本侍立在旁的靈族公主葉靈，不知在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神殿。
……
偏殿之內，環(huán)境清幽。
生命之樹的柔和光輝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入，帶來了寧靜祥和的氣息。
然而。
當?shù)铋T被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后。
吳天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悟空，你可知錯？”
孫悟空正為自己剛才壓過對方風頭而暗自得意，聞一愣，抓了抓耳朵：
“老師，俺老孫哪里錯了？”
“不就是拿了顆果子出來給他們看看嘛！”
“誰叫他們先炫耀自己的破果子，還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一旁的老子輕咳一聲，出提醒道：
“悟空，你方才拿出那混沌星辰果，過于張揚了?！?
元始天尊也淡淡開口：
“懷璧其罪?！?
“此等神物，蘊含大道本源，豈可輕易示于外人眼前？”
孫悟空這才反應過來一些，但嘴上還是有些不服氣：
“俺就是氣不過他們那副沒見過世面的嘴臉！”再說了，誰敢動貪念？
“來一個，俺老孫打一個，來兩個，俺打一雙！”
“有老師您在這里，俺怕什么？”
“就算他們那個什么沉睡的如一天尊醒過來，咱們也不用怕他！”
通天教主、接引、準提雖然沒有開口。
但神色間也流露出相似的意思。
在他們看來。
有吳天這尊深不可測的大能在，確實無需像過去那般過分謹小慎微。
吳天將眾人的神色變化都看在眼里，心中明了。
這一路行來，太過順風順水，接連挫敗強敵。
尤其是自己所展現(xiàn)出的絕對實力。
讓這些弟子和追隨者們的心態(tài)都有些浮動，失去了應有的警惕之心。
特別是孫悟空，驕躁之氣日漸增長。
“哦？”
吳天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說無人敢動貪念？”
“若真有人敢呢？你待如何？”
孫悟空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渾不在意地說道：
“誰敢！”
“俺老孫的火眼金睛可不是擺設！”
吳天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淡淡地說道：
“既如此，你便將那星辰果，就放在這桌上。”
“我們各自休息，看看是否真如你所，無人敢動。”
“?。俊?
孫悟空一愣。
他隱約覺得這個安排有些不對勁，但話已經說出口。
加上對自己實力和老師威名的絕對自信，他梗著脖子應道：
“放就放！”
“俺就在旁邊守著，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送死！”
說著。
他真的將那枚流光溢彩、道韻盎然的混沌星辰果取了出來。
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房間中央的玉桌之上。
三清等人聽到這個安排，心中卻是齊齊一跳。
他們比孫悟空更了解吳天的行事風格，深知他絕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這個看似簡單的“測試”，背后定然另有深意。
元始天尊與老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然。
吳天這是要借此機會，敲打一下孫悟空了。
這是師長教導弟子。
他們自然不敢多。
只是心中不免為孫悟空捏了把汗，覺得這猴子恐怕是要倒霉了。
孫悟空依照吳天的話將果子放好。
自己則在不遠處尋了個角落盤膝坐下。
看似閉目養(yǎng)神，實則火眼金睛半開半闔，神識如同無形的蛛網(wǎng)。
將整個偏殿內外都籠罩起來，嚴陣以待。
……
夜色漸深。
生命之樹那籠罩天地的光輝收斂了白日的盛氣。
轉為一種月華般的柔和，灑在神殿的每一個角落。
……
偏殿之內，萬籟俱寂。
只有靈氣在空氣中靜靜流淌。
靈族公主葉靈悄然出現(xiàn)在偏殿之外。
身體化作一道綠色影子。
悄無聲息的繞過神殿外圍那些由神力構筑的警戒符文。
向著偏殿位置緩緩靠近。
腦海中只剩下那枚蘊含著無上力量的星辰果。
以及刻骨銘心的仇恨。
父親母親戰(zhàn)死時的畫面，魔族肆虐家園的慘狀，一遍遍地在腦海中回放。
“只要拿到那枚果實！”
“我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