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便是什么都不做,坐在那里也是吸引人眼球的。蔣阮這幾日本已見得多了,見到此等美景還是忍不住會微微失神。
她低頭喝了一口蜜糖水,有些甜,看向蕭韶道:“宣游之事是你做的?”
蕭韶點頭。
蔣阮又問:“你將他首級送到陳妃面前?”
蕭韶眸光閃過一絲冷冽:“咎由自取?!?
蔣阮將下巴放在杯沿上,蕭韶這般做,
無非就是為了她出氣。她仔細看著面前的青年,原來就覺得他幫了許多忙,然而這些日子心中微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自不是傻子,重活一世,若是不明白心底的那點異樣究竟是什么就算是白活了。
這樣一個天之驕子,一次又一次的幫助,換做是上一世的她,恐怕早已淪陷了。只可惜,他們的交集卻是在這一世。蔣阮心中有些微微苦澀,她背負仇恨而來,這一生注定雙手沾滿血腥,便是連趙家都不敢親近,又怎么敢動心?上一世她死的太早,并不知道日后發(fā)生了什么,可蕭韶從來都是皇帝一派,皇帝駕崩之時,蕭韶還在南疆,若蕭韶回來,宣離又怎么會放過?上一世,不知道他最后又是什么結局?
思及此,蔣阮不自覺的蹙緊眉頭。蕭韶見她這般模樣,以為她是在擔憂陳貴妃之事,便放柔聲音道:“宮中我已經打點好,你不必太過擔憂?!?
蔣阮回過神,聲音溫和:“蕭韶,你幫了我許多,可是陳妃與我此生勢同水火,我有自己的方法,你不必插手了?!?
蕭韶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蔣阮有許多秘密,他是知道的。這些秘密連最錦衣衛(wèi)中最優(yōu)秀的探子也查不出來,如今他雖然疑惑,卻也并不想窺探。每個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蔣阮的秘密就在于,她的眼中永遠藏著一抹黑暗。那抹黑暗太過深沉,雖然掩飾的很好,偶爾還是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星半點,令她全身充滿戾氣。
昨夜她昏迷的時候,嘴里也曾叫過一個名字,是:宣離。
蕭韶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掩住眸中情緒。她與宣離有什么過節(jié),昨夜的蔣阮神志不清的時候叫起這個名字,語氣分明是悲憤而愴然。他令探子去查,卻也并沒有查到宣離同蔣阮有什么過節(jié)。
沉默半晌,蕭韶道:“你打算如何?”
“宣游已經死了,郎中府和蔣儷也會自食惡果,陳貴妃費了這么多力氣來擺這盤戲,怎么能讓她草草收場?”蔣阮眼神劃過一絲暗芒。蕭韶看在眼底,道:“若有事,我總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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