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太后注意到蔣阮的目光,嘆息一聲,似乎疲憊至極,再也沒有力氣說多余的話,只是道:“弘安,陪我坐一會兒吧?!?
蔣阮溫和的應(yīng)了:“是?!?
那一日到了最后,懿德太后還是什么都沒說。蔣阮敏感的感覺到懿德太后心中一定藏著一個秘密,就如那副莫名其妙的南疆風(fēng)景圖畫一般。然而這秘密懿德太后似乎并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上一世在宮中呆了多年也沒聽說過懿德太后的什么秘密,想來是連宣離也不知道的。
若說有什么特別的事情,便是聽說天晉國與大錦朝的這場戰(zhàn)役中,本來大錦朝越戰(zhàn)越勇,眼看著天晉國就要戰(zhàn)敗,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天晉國突然絕地復(fù)生,竟又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本事,將天晉國的最后一擊抵擋了回去。戰(zhàn)局又重新僵持起來。
蔣素素自是又高興了一回,再在府里遇到蔣阮的時候,時常故意提起此事。蔣阮自作是瘋狗亂吠,蔣素素幾次下來見蔣阮都無動于衷,便也掃了興,干脆不再提,專心為過些時候的金菊宴做準(zhǔn)備。
金菊宴是大錦朝的風(fēng)俗,初秋時期菊花開了不少,由郡守夫人主持,邀請京中芳齡少女們小聚,少年們則在另一邊談?wù)撓嘟?。雖說表面上瞧著是小聚不假,實(shí)則不過是各家夫人太太為自己相看女婿媳婦。大錦朝的風(fēng)氣倒還算是開明,也曾有在金菊宴上
遇著的少年少女,最后成全一段美滿姻緣,傳為一段佳話。
蔣權(quán)或許終是意識到自己府中兩個嫡女已經(jīng)到了定親的年紀(jì),拋開蔣阮暫且不提,蔣素素卻是蔣權(quán)的掌上明珠,自是要為她尋一個好夫婿。這一次也是請了夏侯府的大奶奶申柔一同帶了蔣阮前去。
夏嬌嬌的畫像也已送入宮中去了,這等場合自是不用參與的。隨著蔣超在宣離面前越發(fā)得臉,夏誠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加上夏研之事本就是夏侯府理虧,便又同蔣府關(guān)系逐漸緩和,只作沒有發(fā)生過那件事一般。
蔣素素前去金菊宴,蔣阮若是不去,勢必會招來口舌。加之郡守夫人的帖子上也是上了蔣阮的名字,便與申柔一道前去。
許是將這次金菊宴看的極為重要,蔣素素卻是整日在房中閉門不出,素心苑偶爾傳來婉轉(zhuǎn)的琴音,倒也算的上優(yōu)雅動聽。阮居里的幾個丫頭卻是不以為然,夏研在佛堂里受苦,做女兒的偏生還有心思去赴這些個勞什子的宴會。當(dāng)初夏研事事都為蔣素素著想,不想這個女兒卻是個白眼狼。
蔣阮倒是未曾將這次金菊宴放在心上,每日依舊該做什么做什么。天竺見她如此倒是很欣慰,只心道少主的一番苦心到底沒有白費(fèi)。若是這養(yǎng)好的大白菜白白的讓別的豬拱了,待少主回京定是要發(fā)怒的???,當(dāng)然,蔣阮不是白菜,少主更不是……那什么了。
炎熱的夏日終于慢吞吞的度完了最后一個尾巴,轉(zhuǎn)眼便到了初秋,日頭早已消了早些日子的毒辣,變得有幾分溫和起來。偶爾還能有幾絲極涼爽的風(fēng),便是阮居外頭的小花壇里,隨意栽種的不知名的白色小雛菊也開放了起來――金菊宴要到了。
若是往常的金菊宴,蔣府里必是極熱鬧的。有上下打點(diǎn)的夏研,吩咐其中規(guī)矩的蔣老夫人,到處采買首飾的二姨娘,穿的美若天仙的紅纓。那蔣儷自是飛揚(yáng)跋扈如前,蔣素素再笑著做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像。蔣丹怯懦小心翼翼的討好。蔣府里是不缺女人的,滿屋子的紅粉胭脂,自是數(shù)不盡的旖旎風(fēng)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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