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心中微微一驚,如今隨著懷了身子,她的反應(yīng)是越發(fā)遲鈍了,竟連什么時候屋中多了個人也不知道。她沒有站起身,一動不動的倚在榻上,衣裳寬大的前擺剛好可以將小腹的凸起遮掩的干凈。
元川慢慢的走進(jìn)來,面上露出了一個微笑,因著只有半張臉能看出神情,倒顯得分外詭異了。他自顧自的在蔣阮面前的木椅上坐下來,好整以暇的開口:“許久不見,郡主憔悴了許多?!?
蔣阮不,元川就有繼續(xù)道:“前日里還曾見過蕭王爺,看上去也清減了許多,果然是夫妻同心,元川也很佩服?!?
“使者今日來,大約不是單單為了與我說這些的吧?!笔Y阮開口道:“不知所謂何事?”
元川笑了:“郡主果真還是這樣直爽的性子,可是卻顯得有些焦急了。實(shí)不相瞞,元川今日前來,的確不是為了敘舊,是為了告訴郡主一件事情?!?
蔣阮目光落在他身上,語氣十分平靜:“何事?”
元川頓了頓,才慢悠悠道:“蔣將軍入了地牢,十三殿下被軟禁,與蔣將軍已經(jīng)有了婚約的趙家小姐,如今也是殺人罪名纏身,哦,不對,不是趙家小姐,是整個趙家,如今已是有了謀害陛下之名,怕是難以保全了?!?
蔣阮靜靜的聽著,并未因為元川的話而露出絲毫神色波動,元川見此情景,目光微微一閃,不由自主的想要將蔣阮的表情看的更仔細(xì)些。
宣離即將開始動手,在那之前還得來最后試探蔣阮一番。正是關(guān)鍵時候,宣離不好出面,圣女又對蔣阮有著私底下的情緒,元川不認(rèn)為丹真可以在套蔣阮的話中撈到什么好處,是以只得親自出面。他知道蔣阮這個人心思詭譎狡詐,可說了這些話,蔣阮竟是一絲漏洞也看不出來,元川的心中便忍不住有些懷疑。
一個是自己的親大哥,一個是自己的手帕交,還有一個是關(guān)系到前途的未來主子,蔣阮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面前這一副無動于
衷的姿態(tài)??墒Y阮從來就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也許如今不過是扮豬吃老虎。
“使者,”蔣阮卻在元川心念閃動間開口了,她道:“如今該叫你南疆使者才對。你們南疆的圣女曾與我見過一面,從她的話中,似是想要侵占整個大錦朝的土地?;蛟S我不該說是癡心妄想,可南疆不過彈丸小國,當(dāng)初便是國力最盛的時候尚且不是錦朝的對手,如今為何又如此狂妄?”蔣阮沒有接元川的話,卻是說起了另一件事情,元川的神色微微一動,隨即微笑道:“郡主莫非是在關(guān)心我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