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胡思亂想著,嘴里卻絲毫不停。
    他前世從小被逼著背誦各種道家典籍,早已爛熟于胸,完全可以做到一心二用。
    聽著不斷從沈鏡嘴里冒出的內(nèi)容,眾人從開始的不屑,逐漸變得認(rèn)真。
    再到后來,眾人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不少人都陷入沉思。
    蘇有容目光灼灼的看著沈鏡,心潮起伏。
    這個(gè)混蛋!
    他還真參悟出大道了?
    天啦!
    這足以稱得上開宗立派之說了啊!
    他成天說這也是抄的,那也是抄的,不聲不響,卻參悟出這么深?yuàn)W玄妙的東西?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zhēng)……罷了、罷了!”
    沈鏡驟然停下,“跟你們這些妄圖虛名的人談?wù)撨@些,無異于對(duì)牛彈琴!就這樣吧!”
    說著,沈鏡拉起還在失神中的蘇有容和遲遲,快速往外走去,心中暗暗感慨。
    他娘的,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以后,再也不用擔(dān)心誰讓自己做詩詞了。
    別問,問就是老子境界高!
    直到沈鏡他們離開,眾人這才如夢(mèng)初醒。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zhēng)……”
    李昭輕聲呢喃,反復(fù)咀嚼沈鏡說過的內(nèi)容。
    沈鏡說了很多,大部分的內(nèi)容,他都記得很模糊甚至是已經(jīng)忘記了。
    但這一句,卻是讓他記憶深刻。
    寥寥數(shù)字,道盡真諦!
    李昭苦澀一笑,扭頭看向已經(jīng)沒有了沈鏡他們的身影的門口。
    難怪沈鏡如此狂悖!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沈鏡都在參悟大道且有所得了,自己還在博取這些虛妄的名聲。
    何苦來哉?
    幾首詩詞博來的虛名,又有什么用處?
    多看幾本書,多鉆研修身治世之道,不比這強(qiáng)么?
    蠢材!
    這么簡(jiǎn)單的道理,自己現(xiàn)在才想明白。
    自己果然是蠢材??!
    突然之間,李昭覺得自己干的這些詩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呼……”
    李昭深吸一口氣,疾步來到郭升面前,“郭掌柜,在下不過是一塊朽木,詩社以后的集會(huì),切莫再邀請(qǐng)?jiān)谙铝?!那五十兩銀子的獎(jiǎng)勵(lì),我就不要了,還請(qǐng)郭掌柜切莫將我那拙劣之作刊印出去,免得為世人所恥笑!告辭!”
    說罷,李昭也不管與他一起來的幾個(gè)人,快速離去,留下郭升凌亂的站在那里。
    這……
    這送到手上的銀子,都……不要了?
    “郭掌柜,告辭!”
    “告辭……”
    眾人接二連三的告辭。
    不待郭升回應(yīng),大票人已經(jīng)帶著滿臉的落寞和慚愧離開。
    看著眼前的景象,宋憐心不禁傻眼。
    沈鏡就隨便瞎扯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人就跟著了魔似的?
    見鬼!
    過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來,低聲音詢問趙應(yīng),“沈鏡所說,真的是……大道?”
    她雖然也讀書識(shí)字,但真正的學(xué)問并無多少。
    沈鏡所說的那些,她只覺得空乏。
    什么狗屁大道!
    要他的賤命,才是真正的大道!
    連續(xù)多次在沈鏡手中遭受屈辱,已經(jīng)讓她對(duì)沈鏡的恨意無以復(fù)加。
    她現(xiàn)在只想要沈鏡的命!
    一刻也不想多等!
    甚至,是要了蘇有容的命!
    “走吧!”
<b>><b>r>    趙應(yīng)吐出一口濁氣,臉上一片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