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驀地。
顧明璋語氣溫柔道:“你我之事,我已經(jīng)跟家母提過了,她和父親都不反對咱們的婚事,只是家母擔(dān)心永嘉會找你和宋姨的麻煩,遂說咱們可以先暗中定下婚約?!?
“給我些時日,我定會把永嘉這個隱患解除,然后公布咱們的婚約,風(fēng)光娶你進門。”
“這兩日,母親就會跟宋姨提親,三書六聘不會少。”
“其余的,你可還有什么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
陸文茵愕然。
緊接著又是一陣心跳加速。
“你,你當(dāng)真要娶我?”
顧明璋:“嗯,認(rèn)真的。”
“可我不希望你因為負(fù)責(zé)搭上自己一輩子?!?
陸文茵搖頭。
“我亦不需要一個只因責(zé)任,而強行捆綁在一起的婚姻,那樣最后會終成怨偶?!?
說著,她話音一頓,臉上閃過一抹復(fù)雜。
低下頭,又道:“顧公子,那日你神志不清,甭說咱們沒,沒到最后一步,就是真是那個了,也是我自愿,我不會怪你,你也無需自責(zé),把一輩子賭在這里?!?
“我一個和離婦,本就配不上你,你也莫要強逼自己做自己不愿的事。”
“你怎知我不愿?”顧明璋脫口而出,語氣帶了點急色。
“......”陸文茵驀地抬眸。
顧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想看看對方表情,奈何此時屋內(nèi)太黑,今夜的月光又不夠明亮。
她只隱隱綽綽瞧得見一道矗立在她塌前的高大身影,其余半點看不清。
“莫多想,我想娶你,絕非僅是責(zé)任。和離本也不是你的錯,你莫要妄自菲薄,我從未有輕看了你?!?
顧明璋耳畔發(fā)燙地說。
“我該走了,你睡吧?!?
旋即,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臨走前,他到了窗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突然頓住。
語氣不明地道:“不要再去相看男人了?!?
這話聽在陸文茵耳中,怎么聽都覺得怪怪的。
似有怒意,又似有委屈。
緊接著又聽顧明璋嗡聲道:“咱們既然已經(jīng)說定婚事,那從即刻起,你便是我的,我亦是你的,你只管安心等著我來娶你,別再拒我于千里之外了,也莫在鉆牛角尖多想,其余的事交給我便好......”
“啊?”
顧明璋這次說話聲音很小,但在寧靜的夜里,陸文茵還是聽得清楚,她有些傻眼,他們什么時候說定了的?
她震驚!
此時的顧公子跟她印象中太不一樣了。
竟還會有這么霸道一面?
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抬頭竟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離開了。
只留未關(guān)嚴(yán)的窗扇,被風(fēng)吹得吱呀聲。
漆黑的屋內(nèi)。
陸文茵呆愣了片刻。
腦海中回憶著剛剛顧明璋每一句說辭和語氣。
驀地,她捂著狂跳不停的心口,臉頰緋紅一片。
平靜的心湖徹底被攪亂。
他?
剛剛是......吃醋了?
清冷端方如探花郎顧公子。
會吃醋嗎?
不!
一定是她多想了。
影七直到看到顧明璋離府,這才悄悄又去了清暉院,跟宋今瑤稟報。
宋今瑤沒說什么,她心中早有猜測。
她早就懷疑那日宮宴上顧明璋中藥,同茵兒一起出現(xiàn)在假山,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但礙于大女兒臉皮薄,心思又敏感自卑,她一直沒好直接詢問大女兒。
今日通過影七傳回來的二人對話內(nèi)容,這算是確鑿了。
茵兒,莽撞了?。?
不過,事已至此,也算不得壞事,只因這人是顧明璋,若是換成旁人,怕是大女兒這一遭作為就是糊涂的不能再糊涂了,清譽也要毀了。
那種情況,怎可往中藥的男子跟前靠近?
好在幸運的,此人是顧小公子。
待影七下去后,她吩咐白霜。
“估計這兩日鄭姐姐會來府里,巡視店鋪的事,就往后推一推吧,天亮后,你去告訴那些掌柜的,讓他們把賬本送到府里來?!?
沈清墨有孕在身,尤其是前三個月不宜過多操勞,老大陸淵又剛被冊封皇商,生意在往外擴張,怕是精力有限。
她便把之前沈清墨負(fù)責(zé)的幾家店鋪的生意,重新拿回自己手里,暫且管一段時日。
等沈清墨的胎坐穩(wěn),再重新接手。
“是,夫人?!卑姿獞?yīng)了聲。
彎腰重新給宋今瑤整理床鋪。
她笑道:“夫人,如今咱們府里喜事接連不斷,可真是個好兆頭。”
宋今瑤眉眼舒展。
可不是嗎。
喜事的確接連不斷。
先是宋家翻案有望,再就是找回來老三,清墨也有了身孕,老四那個白眼狼也算是改過自新有了些長進,這眼看著大女兒的婚事十有八九也要有著落了。
顧明璋那孩子一向一九鼎,既然已經(jīng)跟茵兒私下說定,會來提親,那準(zhǔn)就不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