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有了段二爺這尊大神,若想進入大正軍隊去廝混個軍官,倒也不是個難事。
段景秋用細白的手指,指點著宋辰等人。
“你們幾個,能從洛城中將本姑娘劫了出來,想必能耐不小,在軍中做個百夫長該是很簡單的事,好好琢磨一下吧?!?
她的話,讓一群馬匪心里變得火熱起來,雖然表面上都露出不屑,可誰都清楚,能入朝廷的軍隊中做官,那才真是個光宗耀祖,在鄉(xiāng)親面前,極為露臉的大事。
場面一度陷入靜默之中。
段景秋心中得意,轉(zhuǎn)臉看著正在認真烤魚的林豐。
“木川先生身懷絕技,不但能做官,而且定會得到朝廷的重用,這世道,誰不珍惜自己的性命,當官的會更加惜命,你說是不是?”
林豐眼睛只看木架上的烤魚,口氣淡然。
“我只想去尋到媳婦,回家好好過日子,至于當什么官,咱不是那塊材料?!?
“木先生倒是看得開,什么材料不材料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段景秋的這句話,讓宋辰精神一振。
對啊,自己當初可也是心懷大志,一身的武藝,想賣于皇家,換取功名。
只是苦于沒有門路,雖然武藝高強,自命不凡,卻始終不得志,無奈之下,才于亂世之中,帶了幾個兄弟,做了馬匪。
馬匪這個買賣,并非正經(jīng)營生,自己年輕還好,若到了晚年,必定不得好死。
這種結(jié)局,馬匪中的兄弟,沒有人不知道。
只看現(xiàn)在周圍兄弟的眼神便知道,能入禁軍做個軍官,對這些人的誘惑有多大。
段景秋的話,在眾匪的心里,投了一枚石子,讓他們心情蕩漾,沒了說話的情緒,各自尋了角落,去想心事。
烤魚吃完了,林豐自己在河岸邊的一叢雜草前坐下,面向河面,呆呆地下神。
段景秋成了自由人,一眾馬匪不再限制她的行動,任由她在四處走動。
其實他們都明白,一個弱女子,身處曠野中,能往哪里跑?
別說有戰(zhàn)馬,就是沒有馬,恐怕也不會讓她逃出三里地。
所以,段景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林豐身邊,背著手,看著滔滔的河水。
“木川先生,你可想明白了?”
林豐皺眉:“你讓我想啥?”
“跟我回段府,做個郎中如何?”
林豐笑道:“段姑娘,你想騙我入府,然后讓你爹多砍我?guī)椎栋??!?
“木川先生為何如此想?”
段景秋一挑眉。
“唉,我一再申明,為救段姑娘性命,乃不得已而為之,難道段姑娘為了臉面,性命都不想要了么?”
“木川先生也忒小看了本姑娘,此事已經(jīng)揭過,我可是真心想為木川先生謀一條上進的道路。”
“如此多謝了?!?
“木川先生想必還不知道我段家的能力吧,你若進入段家,證明了自己的醫(yī)術(shù),或可通過我爹進入大正朝廷,做個國醫(yī)圣手也未可知呢?!?
林豐扭頭瞥了一眼段景秋,見她一臉傲嬌的樣子。
“恕在下直,段家勢力確實很大,可這與段姑娘關(guān)系不是很大吧?!?
段景秋一愣:“怎么說?”
林豐不忍,只得繼續(xù)說道。
“段姑娘是聰明的,可身在局中,卻還沒看清楚眼下的局勢?!?
段景秋黑亮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神情疑惑地蹲下身子,靠近了林豐。
“請木川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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