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皇都十里驛
繁忙的官道上嘈雜一片,馬匹嘶鳴,人群喝罵,原來是一輛運糧的馬車側翻,擋住了大半的通路,人尚且能走,但車馬是完全過不去了,兩側的隊伍都被擠成一坨,商隊的伙計著急火燎的修補著馬車,而掌事則不斷地跟暴躁的人群抱拳道歉。
此處已經(jīng)接近大夏皇都范圍,臨近年關,大夏的官道正是繁忙的時節(jié),不少人都等著跑完最后一筆買賣,領了工錢回家過年,此時礙著他們一步腳程都要被噴的狗血淋頭。
當然也有例外,在遠處等待的還有一隊戲班子,戲班的伙計看一時半會似乎也搬不開,便拉了個小桌子,開始就地上活,先搞了兩個猜花的江湖戲法,引來一群孩子,然后叫出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來了一段最近最火的書文——《南洲異夢唐紅傳》。
引得大人們也嗑著瓜子湊了過來,越聽越上癮,只是干講覺得不夠爽利,也不知哪家大老板扔了銀子,說來點正宗夠味的!
戲班的場子便一下鋪開了,稀里嘩啦十幾個人跳下了車,五六戲子,七八樂人,鑼鼓琵琶,二胡嗩吶,該有的都有,這邊聲音一起,那邊的火氣終于降了降,人群聚集過來,運糧商隊的掌事才長出一口氣,心說自已這十幾兩銀子可算沒白花。
這戲班可真不賴,雖然是個走穴的,但該有的功夫都格外精煉,最重要的是唱腔新穎,與大夏皇都附近的流行唱法都不同,聽的人耳根直發(fā)癢。
據(jù)說上場的還只是戲班里的小徒弟,戲班真正的角兒連臉都沒露就已經(jīng)降服了這群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商人們,大家四處打探這班子的來路。
這才南邊來的人說,這是從南面來的一個戲班,對外稱‘饒兒班’或者‘思紅樓’,已經(jīng)在南方闖出了些名聲,來歷頗為神秘,以至于南邊有不少關于他們的離奇小故事,此次北上是打算在皇都闖出個天地來的。
“皇都居不易??!雖然這班人馬唱的不錯,可那皇都四大樓可不是說著玩的,人家那都不是唱戲,那是修行功法啊!”有人看似不經(jīng)意的高聲說,引得周圍人紛紛附和。
臨近皇都,此處大部分都是皇都人,看到外鄉(xiāng)戲班要來皇都闖蕩,自然不肯落了皇都的面子。
“終究要看功夫,四大樓的戲腔太久沒變了,我看來點新鮮的也挺好!”也有人反對,一時倒是討論的熱鬧。
而戲班后面的車馬中,一個白裙姑娘耷拉著腿坐在一大摞行李上,她對身后的戲曲和議論都毫無反應,只無聊的從馬車上裝載的一大桶冰水中撈出冰塊,扔進嘴里咀嚼。
有人不經(jīng)意的掃過她的臉,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子長得甚是靈氣,讓人忍不住細細的打量。
姚安饒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她本以為中洲富庶,該是多么的人杰地靈,結果人倒是很多,一路上也沒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倒是南洲那邊,荒郊野嶺的怎么那么多故事?
一顆珠子到底怎么砸死十幾個天仙的?打不過還不會跑嗎?
還有那中洲南洲對峙了一晚上,三軍齊在,為什么砍不死一個煉神境的家伙?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么可愛的姑娘砸死幾個人而已,你們到底在叫什么?
姚安饒毫無立場,她無條件的支持紅兒,別說砸了十幾個天仙,砸了半個南洲這女人也只會鼓掌說,“我家紅兒真棒!砸那么大坑!累壞了吧,快來喝口水潤潤嗓子!”
這么一想,她自已也忍不住的笑了,笑聲清脆,甚至蓋過了戲腔,于是好多人都忍不住看向她,真是燦爛又狡黠的女孩啊。
于是終于有人忍不住邁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