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紫琴躲在回廊的柱子后面。
她看見小燕端著一盤東西進(jìn)了正房,便再也沒出來。
按地位,那里應(yīng)當(dāng)是鄭老太太的屋子。
趁著這個(gè)時(shí)機(jī),殷紫琴快速溜到聘禮旁邊!
自打進(jìn)了鄭宅,她的內(nèi)心便一直有個(gè)疑問:
新郎官,為什么一直沒出現(xiàn)!
他真的在這間宅子里嗎?是死是活?關(guān)于他,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不再猶豫,殷紫琴抽了抽鼻子,一把掀開了紅木箱。
當(dāng)看清了里面的東西時(shí)......
她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瞪大,胃里控制不住地翻涌....
......
姜忠坐在屋里發(fā)呆。
他的眼皮驀然一抬,看見殷紫琴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走了進(jìn)來。
“怎么了?”姜忠立刻就注意到,殷紫琴的面色極為蒼白。
“聘禮......第一臺箱子里頭是羊!”
“一只死羊!”
“什么?”吳弓隔著門聽見了外面的談話,不禁吃驚地問道:“只有羊?沒別的東西了?”
“對,而且......”
殷紫琴的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有些想吐:“那是人羊?!?
她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打開紅木箱后,看見的那惡心一幕。
羊被豎著剁為兩半,肉黏糊糊的,微微泛綠,脂肪像是融化的蠟油般從斷口處滲出。
因?yàn)楸粣炘谙渥永锾?,羊肉已?jīng)開始腐壞,臭氣熏天;羊毛更是被血漿浸透,風(fēng)干成一綹綹的褐色長條。
只有邊角處,能隱約看出,這只羊原本是灰色的。
但最為可怖的是.....
“羊身上,長了個(gè)人頭?!?
殷紫琴恍惚地喃喃道:“一個(gè)男孩的頭?!?
“什么?!”姜忠震驚地站了起來:“他是誰?”
“我不知道。”
殷紫琴凝重地看向窗外,看見小燕正端著食盒,從老太太房里走出。
“不過.....他的蹄子上掛了一串銅鑰匙?!?
“上面刻著兩個(gè)字?!?
“周宅?!?
.....
周宅。
常浩的肚子咕咕叫。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身為現(xiàn)代人的他很少吃粗糧,常浩的肚子一陣絞痛。
他望了眼窗外,沒見到阿剪阿布的身影,起身往門外走去。
“你去哪?帶我一個(gè)!”譚向松立刻喊道。
“茅坑!”
常浩白了他一眼,譚向松才訕訕地坐下來。
十幾分鐘后。
常浩皺著眉頭,在一處小道里轉(zhuǎn)悠。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茅房,不是在院子里頭,而是周宅最后頭的一處夾道里。
這兒似乎連著仆人的屋子,盡頭處是廚房,旁邊建了四五間破瓦房。
這么多仆人房.....
阿剪和阿布現(xiàn)在在里面嗎?
常浩心中一動。
他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四下無人,偷偷靠近了仆人房旁。
漸漸的,一陣嘆氣聲傳來.....聽聲音,是阿剪!
“.....我都告訴過你.....”
“老爺?shù)脑捰植皇侵I旨......你偷偷倒了誰能知道.....”
“明明你也知道,阿錘哥吃了后也是上癮,接著就失蹤了!”
阿錘?
誰?
第三個(gè)小廝!
常浩一驚,這里果然不止有兩個(gè)仆人,但聽阿剪的話,阿錘已經(jīng)失蹤了。
阿錘吃了后就失蹤了。
結(jié)合阿布對于羊肉的癡迷,阿錘吃的必然也是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