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女子名為張璇。
她是去天海某賽事當(dāng)志愿者的,剛好隨身攜帶的包里,有繃帶等急救用品。
將小孩放在座位上,張璇開始給他包扎頭上的傷口。
其他人也在田清禾的指揮下,慢慢平靜下來,逐漸接受了現(xiàn)實(shí)。
只是,他們眼里時(shí)不時(shí)閃過的焦灼,還是透露出心中深深的不安。
此時(shí)距離列車緊急剎停已經(jīng)過了十五分鐘。
田清禾走到前門,又試著推了推,沒有變化,門還是被鎖死著。
而更讓他心中一沉的.......
是前面車廂的狀況。
太黑了。
隔著兩道玻璃門,只能隱隱看見最后一排座位的輪廓。
但這本身就很不尋常,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都會打開手電筒,確認(rèn)四周的安危,可前面車廂卻連一絲光亮也無。
就好像里面根本沒有乘客。
他翻開線索本,剛寫下兩個(gè)字,就聽見一陣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穆曇簟?
這聲音是從外面?zhèn)鱽淼摹?
像是什么東西.....碾過了鐵軌?
車廂里頓時(shí)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每個(gè)人都聽見了這連綿不斷的異響,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了!
“嗚——”
汽笛聲再度響起。
但不屬于他們所在的列車。
“有別的火車過來了!”
一個(gè)穿著西裝的男人一下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激動(dòng)地盯著外面。
不是每一個(gè)人都像他這么高興,有人已經(jīng)想到了別的可能,聲音不禁顫抖了:
“天這么黑,那列車會不會撞到我們?”
“噓!”西裝男人眼睛一眨不眨:“是另一條線路,在我們旁邊?!?
田清禾也走了過來,確實(shí)如西裝男所說。
不遠(yuǎn)處,一輛列車正疾駛而來,在他們右邊。
速度.....不算很快。
車頭亮著兩盞明晃晃的大燈,白光極為刺眼,將他和西裝男都照的眼前一花。
田清禾使勁眨了眨眼才緩過來,他再看過去時(shí),火車已經(jīng)很近了。
等等。
就在看清列車頭的那一刻,一種極為強(qiáng)烈的惡寒,頓時(shí)貫穿了他的全身!
“全都低頭!!”
“快!”
田清禾大喝一聲,來不及多說,立刻出溜到了窗戶下頭!
咣當(dāng)——
兩秒之后,火車壓過鐵軌的聲音震耳欲聾。
轟隆隆——
列車呼嘯而過,聲音遲遲不散。
所有人都被田清禾恐懼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間就低下頭,不敢看窗外。
田清禾的心臟怦怦直跳,他無法相信自已的眼睛,難怪那輛車的聲音這么奇怪,速度也和高鐵不一樣——
那tm是輛綠皮火車!
而且最前方的駕駛室里......根本就沒有人!
他無比確認(rèn)那不是自已的錯(cuò)覺,這種老火車的車頭像是蒼蠅頭一樣,有兩扇巨大的玻璃,透過玻璃,他清晰地看見,駕駛室里亮著白燈,空無一人。
嗡嗡——
轟鳴聲仍在持續(xù),那輛綠皮火車離的太近了,導(dǎo)致田清禾所在的列車,都在微微震動(dòng)。
座位上的眾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頭都快垂到膝蓋上了,大氣不敢出一聲。
空氣宛如靜止。
就在這時(shí)。
一陣非常清晰的男聲,忽然打破了平靜。
“好多人啊?!?
田清禾心里咯噔一聲!
他縮在窗戶下面,視線緩緩移向一邊的西裝男。
看見的不是和自已一樣,蜷縮著的身體,而是直挺挺站著的兩條腿。
像兩個(gè)柱子一樣,矗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