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狠厲如刀的目光轉(zhuǎn)向史千雪。
史千雪慌忙辯解:“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就是想勸慰姐姐而已,可能是詞不達(dá)意,讓姐姐誤會了?!?
太子冷聲呵斥:“滾出去!”
史千雪乖乖地退了出去。
秦涼音閉著眼睛,惶恐道:“第一次得雪盲癥的時候,大夫與我說過,這病嚴(yán)重的話可能永遠(yuǎn)也看不到東西了。殿下,妾身不想瞎了眼睛?!?
“放心,不會有事的?!碧哟叽偬t(yī):“你愣著做什么?趕緊給她用藥??!”
太醫(yī)為難道:“這雪光性眼炎并沒有特效的藥,能立竿見影,針灸,敷藥也只能暫時緩解一點(diǎn)眼部刺痛,需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
“針灸?”
太子意味深長地望了太子妃一眼,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之意:
“可惜啊,現(xiàn)如今白靜初被父皇降罪,正捆縛于制勝樓外,不能為你前來行針?!?
然后轉(zhuǎn)向一旁綺羅:“你家小姐以前患病,是不是國公府上郎中給醫(yī)治的?”
綺羅搖頭道:“最初府上郎中看診之后也束手無策,后面還是我家公爺請了白老院使過府?!?
太子略一沉吟:“幸好,白家懂得鬼門十三針的不止她白靜初一人,白家二爺?shù)尼t(yī)術(shù)應(yīng)當(dāng)也不在她之下。
來人吶,去一趟白家,請白家二爺速速前來,替太子妃醫(yī)治?!?
傳令下去,一炷香的功夫,白家二爺便忐忑不安地來了。
對于雪盲癥,他也沒有好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替秦涼音行針。
秦涼音淚流不止的癥狀略微減輕。
她忐忑不安地重新問過病情與愈后情況,然后又問道:
“上次我犯病之時,令尊非但給我行針,還給我用了一種來自于天山的什么藥冰敷眼睛,清涼舒適,不消兩三日便康復(fù)了?!?
白二叔問道:“娘娘所說的,可是天山雪蓮?”
“就是這個,怎么到嘴邊就忘了?!?
白二叔道:“此藥甚少能用得著,我也記不太清楚此方了,還請娘娘容我回府之后翻閱一下家父的筆記,看是否有記載。”
“肯定有!”太子妃十分篤定地道:“當(dāng)初靜初給我調(diào)理身體的時候,我無意間與她提及此事,她還記得呢。
她還說,雪蓮用來醫(yī)治眼疾有奇效,若想重見光明,必須得找雪蓮滋養(yǎng)?!?
白二叔頷首道:“此話不假,所以天山雪蓮極為珍貴。靜初自幼跟隨家父四處行醫(yī),許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若是能有天山雪蓮膏滋養(yǎng),對娘娘的眼疾大有裨益,或許就能藥到病除?!?
太子在一旁沉聲道:“既然有用,你便回府依法炮制,早點(diǎn)讓太子妃眼睛康復(fù)?!?
白二叔收了銀針,恭敬道:“小人遵命,定全力而為?!?
太子揮手:“送客?!?
白二叔頭也不敢抬,提著藥箱徑直離了太子府。
回到白府,立即翻閱白老太爺留下的手記,卻毫無頭緒。
又問起白景安與白景泰,兩人也不記得有這個方劑。
白二叔嘆氣道:“現(xiàn)在靜初正遭難,為父總不好因?yàn)樾┰S小事前去添亂。明日我便去太子府回了此事?!?
白景泰勸慰:“素來聽聞太子妃與靜初交情不錯,她不雪中送炭也就罷了,應(yīng)該不會為此為難父親。雪盲癥本來就是靠養(yǎng),著急也沒用?!?
白二叔蹙眉道:“我今日總覺得這太子妃是有意而為。想了一路,也理不出個頭緒?!?
“怎么說?”
“她聲稱因?yàn)檠┟ぱ劬σ呀?jīng)完全不能視物,我的銀針逼近她眼睛周圍的時候,她卻忍不住眨眼,或者眼皮抽搐,似乎在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向我遞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