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剛剛奴婢觀小公子,雖然全程都由人抱著??伤鎸@混亂的審訊場面,卻沒有絲毫露怯,可見蘇掌柜平日把他教養(yǎng)得極好!”
“小公子當(dāng)初沒有被遇害,而是走丟,現(xiàn)在看來,卻是因禍得福了。若是當(dāng)初小公子還留在少夫人身邊,由少夫人教養(yǎng),少不得也會像小姐一樣,性子全被養(yǎng)歪了?!?
武平侯夫人腦中閃過,方才離開敬榮堂時,小孫女那尖銳撒潑的模樣,就重重吸了口氣。
她憂思地道:“若是往后將玨哥兒認(rèn)回來,蘇掌柜能幫著也教教珍姐兒就好了。蘇掌柜對我們侯府,有大恩?。 ?
蘇秀兒這邊,還不知武平侯夫人已經(jīng)來過。
詩畫在蘇秀兒的分化下明顯有了動搖,黃嬤嬤也是。
可是在他們馬上要開口時,謝芳菲不再裝弱躺在地上,而是搖搖晃晃扶著腰站了起來,故意打斷喊道。
“蘇秀兒,我承認(rèn)我是得罪過你,但你也沒有必要真把我往死路上逼吧?”
“而且你以為,就僅憑這恩威并施,詩畫和黃嬤嬤就會出賣我嗎?”
“他們一個看著我長大,一個和我一起長大,我和他們就像一家人,誰也割舍不掉?!?
“黃嬤嬤她只是和我告假回家一趟看看孫子,她說對不起我,只是因為這幾日沒有辦法貼身照顧我,僅此而已!”
說著,謝芳菲威脅的目光依次掃過詩畫、黃嬤嬤。
意思很直白,他們早已經(jīng)是主仆一體。將她供出來,誰也討不得好,還不如就咬死了不招供。
詩畫、黃嬤嬤神色又變了。
蘇秀兒上前啪的一聲,利索地給謝芳菲一巴掌。
謝芳菲嘴巴張著,被打蒙了!
明明好好在辯論,又一不合動手。
“蘇秀兒你又打我?”謝芳菲捂著臉,指蘇秀兒。
“就憑我兒子也差點毀容,與你有關(guān),我想打就打了。能動手,就別動嘴,這樣拉扯來,拉扯去,啰哩啰嗦有完沒完?”
蘇秀兒側(cè)過身去,不再理會謝芳菲。
她不耐煩的雙手環(huán)胸看向?qū)幋T辭。
“寧大人,你們刑部審案。在碰到犯人不招供時,是不是可能打到招供為止。為了防止犯人彼此串供,是不是還可以分開審問,逐一擊破?”
“你要是下定決心一審到底,就上點強(qiáng)硬手段吧。若是不想審……小寶,我們回家用飯!”
“嗯,回家用飯!”蘇小寶失望地垂下了眸子,不再看寧碩辭,將頭扭到了一邊去。
沈回溫柔的眸子微動,配合的吩咐:“夜九,把我們抓到的人帶上?!?
夜九擰住那賣酥餅小販的雙手,冬松擰住詩畫的雙手。
一行人,一呼百應(yīng),以蘇秀兒為首就要離開。
寧碩辭心中一緊,明白,自己是真不能再拖。
蘇秀兒提的這些他不是不懂,可他一直以來,秉持的理念——家是講溫情的地方。不是衙門,不能用衙門只講律法,冰冷的手段套用在家里。
如果可以,他還是想要用溫和手段結(jié)束這一切。
現(xiàn)在看來,他想要寬容對待謝芳菲,就是對不起兒子。
這個在公事上鐵面無私,在私事上拖泥帶水的男人,在兒子的逼迫下,這會終于不再拖沓。
他一舉手,大喊一聲:“蘇掌柜且慢。”
接著利落地下了命令:“來人啊,將少夫人按住。將詩畫、黃嬤嬤拉下去,各打十大板,再拖回來審理?!?
說著,寧碩辭走到黃嬤嬤和詩畫面前:“你們可想好了,機(jī)會只給你們最后一次,十大板下去,若是還不招。不止你們少夫人會拿捏你們的家人,我也會對付你們的家人!”
“再來人,去將黃嬤嬤和詩畫的家人都請來,觀刑!”
寧碩辭在家中雖然沒有過多笑容,可卻溫和好說話,從不責(zé)罰下人。外面的人說寧碩辭是鐵面判官,冷血無情,謝芳菲是不信的。
她一直都認(rèn)為寧碩辭對她淡淡,只是還不喜歡她,骨子里是極溫柔的,鐵面判官、冷血無情,只是外面夸張的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