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娘家也會因此事被牽連,我會被謝氏家族除名,會被流放,會死,我能接受休妻,能不能別報官?”
謝芳菲眼淚流下,抓緊時間,退而求其次,再次討價還價。
寧碩辭得知那無辜幼童因謝芳菲慘死,對謝芳菲早已經(jīng)沒了任何感情。
方才迷茫也是考慮到父母的感受,這會有了武平侯夫人的支持,他果斷地甩袖,主意堅定。
“我說了,你該承擔這樣的結(jié)果!”
寧碩辭話剛落,就有仆人一臉焦慮地從外面跑進來,行禮稟告:“世子,京兆尹衙門來人了!”
寧碩辭側(cè)過頭去,疑惑地皺起眉頭:“怎么會來得這么快?我不是才讓人報官?!?
在場的其他人也皆是想不明白,報官的人現(xiàn)在都還沒有出府門,這官差就來了,莫非是會算。
蘇秀兒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假裝咳了咳:“那個……寧大人,不好意思,其實在你猶豫要不要將謝芳菲送去家廟時,我已經(jīng)請人報官了。”
那時候謝芳菲主動提出去家廟,蘇秀兒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管最后寧碩辭同不同意,她都不同意。
所以在讓冬松去查看跟蹤詩情的暗衛(wèi)有沒有回到京中時,也順便和冬松說了報官。
謝芳菲聞面目變得猙獰:“蘇秀兒,你不得好死。這是我們武平侯府的事情,你憑什么一再插手!”
寧碩辭痛心,失望早已經(jīng)跌至谷底,他維護看向謝芳菲。
“謝氏,你有什么不滿沖著我來。蘇掌柜是玨哥兒養(yǎng)母,武平侯府的事,她就有資格插手。”
蘇秀兒又將事情考慮在了他的前頭,寧碩辭哪里會責怪蘇秀兒,只會更加責怪自己的不堅定,才會讓蘇秀兒一點也不信任自己。
寧碩辭讓那稟告的仆人退下,而官差們,也已經(jīng)進了大廳。
“是誰報的官?”為首的官差開口問。
“是我報的?!睂幋T辭這個時候沒有再躲在后面,而是承擔起了自己的責任,把所有罪供都交到那官差手上。
“我要狀告,我的妻子謝芳菲謝氏,賣兇殺害嫡子,又故意賣兇毀害嫡子容貌,其行為惡劣,手段狠毒,現(xiàn)人證物證俱全,還請將她收監(jiān)歸案!”
一般高門大戶出了丑事,都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像這樣大張旗鼓報官的可不多見。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那為首的官差簡單翻看那些罪供后,朝寧碩辭拱了拱手。
“寧世子,您確定要報官?”
“確定!”寧碩辭點頭,將路讓開,露出藏在他身后一直被兩位婆子按住的謝芳菲。
那為首的官差見寧碩辭的確主意已定,就不再多問,一揮手,身后跟的那些官差就上前交接犯人。
謝芳菲被推到了兩名官差手里,兩只胳膊就立即被扭到了身后。
她不甘地扭過去求情:“寧碩辭你真要對我這般殘忍嗎?”
寧碩辭拒絕地把頭扭到了一邊,也朝那為首的官差拱了拱手:“麻煩轉(zhuǎn)告京兆尹大人,公事公辦,不需要顧及我侯府名聲!”
“世子放心,下官定會轉(zhuǎn)告。”那為首官差看了眼已經(jīng)失態(tài)的謝芳菲,拱手答應。
如果是想讓他們幫著徇私這才難辦,公事公辦,太容易了。
為首的官差一揮手轉(zhuǎn)身,其他官差就帶著所有罪犯往大廳外走,除了謝芳菲,連同的一起的還有詩情、詩畫以及黃嬤嬤和昏死過去的王天虎。
謝芳菲心中不甘,所有罪證齊全,只要出了這道門,進了京兆尹衙門,想要事情回轉(zhuǎn)就越加難了。
往后在等待她的會是什么樣的困苦,已經(jīng)可以預知。
她步步為營,從未出過差錯,今日怎么就一再失利,好不容易筑就的城墻轟然坍塌了。
蘇秀兒真的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你們松開,在還沒有定罪之前,我就還是武平侯世子夫人,謝將軍之女,我自己能走!”謝芳菲左右掙扎,甩開那扭著她雙手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