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這人是夏氏身邊最倚重的劉合歡劉嬤嬤。
    當(dāng)初夏氏嫁人時,劉合歡便作為陪嫁丫鬟跟著一起嫁過來,還被賠給了安樂侯府管事的兒子。
    這些年夫妻倆一直盡心盡力的為夏氏辦事,深得夏氏信任。
    為了討夏氏歡心,這夫妻倆也牟足了力氣折騰他們一家。
    因此蘇皓齊最厭惡的就是劉合歡。
    見蘇糖三人沒什么反應(yīng),劉合歡看向蘇皓安:“四姑娘是傻子,大少爺也傻了么,還不快去通知侯夫人,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
    太傅今日派人去別莊,將老夫人好一通訓(xùn)斥,引得老夫人心絞痛的毛病都犯了,當(dāng)即決定要回來好好收拾這一家人。
    依照她看,老夫人就是太過心善,非要給老侯爺留下一條血脈,結(jié)果弄了這么一家人廢物來氣她。
    蘇糖看向蘇皓齊,用眼神無聲的詢問:這個能殺嗎?
    蘇皓齊隱晦的搖了搖頭,不行。
    夏氏占了他們祖母的名頭,大夏重視孝道,若他們對夏氏不敬,光是一個不孝的帽子,就能壓死他們。
    蘇糖摳著手指頭:行吧,先忍一忍,等老太婆回來再一起收拾。
    劉合歡一直用余光注視著蘇糖幾人的反應(yīng),當(dāng)發(fā)現(xiàn)蘇皓安和蘇皓齊臉上沒出現(xiàn)誠惶誠恐的表情,她心里隱隱有些不悅。
    當(dāng)即冷下臉:“先前聽說四小姐的腦子好了,人也不傻了,老夫人還想著為何這人好了卻不去給她請安,讓她也跟著高興高興。
    沒想到今日一看傳似乎不實(shí),四小姐看上去竟還不如從前,之前好歹活蹦亂跳的知道要死皮賴臉追著男人跑。
    如今竟是癡癡傻傻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話說的著實(shí)過分,若是承認(rèn)腦子好了,便要認(rèn)下不去給夏氏請安的罪責(zé)。
    若是說腦子沒好,就變成劉合歡口中的癡癡傻傻。
    蘇皓安當(dāng)即沉了臉色,拳頭捏的嘎巴作響,卻被蘇皓齊按住輕輕搖頭:還不是時候。
    至少在將夏氏迎進(jìn)侯府之前,還不能對劉合歡動手。
    幾番奚落都不見三人有什么反應(yīng),劉合歡自覺無趣,再次催促:“既然大少爺和二少爺沒傻,那就趕緊去城門口跪迎吧。
    老夫人舟車勞頓,可等不得那么久,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來侍疾的還不是侯夫人。”
    她本就擅長拿捏人,更是抓住了蘇家人重視柳氏這個弱點(diǎn),狠狠的拿捏他們。
    一聽這話,就知道夏氏這次回來必然會折騰柳氏,蘇皓安眼中是隱忍的怒火。
    如果可能的話,他真想把夏氏嚼吧嚼吧吐在臭水溝里。
    倒是蘇皓齊對劉合歡作揖:“嬤嬤教訓(xùn)的是,我們這就去迎接祖母回家。”
    劉合歡眼中閃過一絲得色,諒這些人也逃不出老夫人的手掌心。
    正得意時,她的后腦勺忽然挨了一下,劉合歡腳下一個趔趄撲倒在地,眼前一陣陣發(fā)黑:“誰,誰打我?!?
    四人原本是面對面站著,劉合歡這一摔倒剛好跪在蘇糖三人面前。
    蘇家三兄妹默契十足的齊齊抬起手向后退了一步:“別看我們,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院里大槐樹的枝條剛剛動了動,隨后一下抽在劉何歡后腦勺上。
    那脆生生的動靜,光是聽到都會感覺到疼。
    蘇糖在心里悄悄嘆氣,真可惜二哥說這人不能殺,不然她一定將對方的腦袋抽成兩半。
    劉合歡趴在地上,好容易熬過了即將暈厥的痛苦。
    她抬起頭,縱使眼中含淚,依舊用憤恨的眼神看向蘇皓安:“你們都是瞎子么,還不來扶我。”
    一點(diǎn)眼色都沒有,難怪老夫人不待見這些人。
    蘇皓安:“”他只想兩拳送老賤婦歸西。
    蘇糖勾了勾手指,想要再招一條樹枝過來,這次要抽老太婆的嘴。
    可蘇皓齊卻先開口:“嬤嬤平日是最重規(guī)矩的,自然知道哪有主子扶奴才的道理。
    這話若說出去,外人一定會說祖母無能,不會調(diào)教下人,嬤嬤對祖母一向忠心耿耿,自然不會連累祖母的名聲吧?!?
    劉合歡向蘇皓安伸出的手瞬間收回:“老奴自然不會?!?
    該死,居然用老夫人壓她,等老夫人回府,她定要稟明老夫人狠狠磋磨這一窩賤種。
    后腦勺依舊一抽一抽的疼,劉合歡勉強(qiáng)站穩(wěn)腳步,正想催促蘇皓安去接人,忽然聽到蘇糖發(fā)出一聲驚呼:“你怎么長高了!”
    這老婆子的腦殼可真硬,都這樣了居然還沒暈。
    劉合歡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卻發(fā)現(xiàn)不但發(fā)髻散亂,后腦勺上還起了碗大的包。
    劉合歡自詡懂規(guī)矩有臉面,難得見到她如此狼狽的模樣,-->>蘇皓安有些憋不住笑:“小四,這種長高不要也罷。”
    蘇皓齊很贊同大哥的話:“沒錯,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造孽太多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