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蘇糖能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齊嘉宇抬起惺忪的眼睛:“你說。”
    蘇糖的笑容越發(fā)無害:“你可以來我家當先生,我包吃包住,你教我家小五讀書。
    這樣一來,你的功課不會落下,還有了住的地方,我可以省去一筆束脩,咱們也算是雙贏?!?
    齊嘉宇搖頭:“不行!”
    蘇糖臉上的笑容僵?。骸盀槭裁床恍??”
    齊嘉宇伸出兩個手指頭:“一個月二兩銀子,我保證把我會的都交給你弟弟?!?
    他也是有身價的人。
    蘇糖看向侯君佑,侯君佑湊到蘇糖耳邊:“按照齊嘉宇以往表現(xiàn)出的學識來看,一個月二十兩都未必能請到他。”
    齊嘉宇無奈的敲了敲的桌子:“你們下次閑聊的時候,能小點聲么?”
    又當著他的面蛐蛐他。
    蘇糖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就這么定了,我家兩個孩子你一起教了,我再給你加一個暖床的?!?
    總不能只教小五,不教王炎彬吧,她可干不出這種偏心事。
    暖床的!
    齊嘉宇眨眨眼:“這好嗎?”
    父親為了讓他專心讀書,并沒給他身邊安排人,更不讓他接觸女色,就連未婚妻也是當年早早定下的。
    如今蘇糖卻要送通房給他暖床,他一時間竟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還是算了吧
    侯君佑拉了拉蘇糖的袖子:“糖糖,你用不用問問人家姑娘的意思?!?
    就算是奴才,也得給人家些選擇的權利,不是所有奴才都喜歡爬床上位的。
    蘇糖揮了揮手:“你不用管,這事我心里有數,只要他愿意教小五和王炎彬,我給他同時找兩個暖床的,三人擠在一起還暖和。”
    哪來的姑娘,如今家里的房間不夠用,倒是小五床上還有位置。
    到時候把齊嘉宇塞在小五床上,三個人熄了燈能討論學問,齊嘉宇還能左擁右抱,齊嘉宇若是多留下幾年,家里說不定連炭火都省了。
    侯君佑拉著蘇糖的袖子不松手:“糖糖,你一定要確認好人家姑娘的心意,千萬不要強迫人家?!?
    沒辦法,這消息實在太炸裂了,他需要緩緩。
    再說
    侯君佑的眼神悄悄瞥向齊嘉宇。
    兩個!
    齊嘉宇這小身板能吃的消么!
    蘇糖歪著頭看侯君佑,有些想不通這人在胡說八道什么。
    小五的確膽小,但也不至于被人當成姑娘吧。
    還有王炎彬
    嗯,他會好的!
    察覺蘇糖在侯君佑的勸說下,肉眼可見的“遲疑”,齊嘉宇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同意了,但我有個要求!”
    包吃包住包暖床,倒也不算是折辱他。
    經過這幾年的折騰,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科考其實并沒有多少執(zhí)念,只是還沒想到以后要走的路。
    去安樂侯府教書,也算是個緩沖。
    因為他的確需要個安靜的空間,好好思考之后要做什么。
    但他一定要先說明白,即使進了安樂侯府,他依舊是自由的,若有一日他厭倦了教書先生的生活,隨時可以離開。
    蘇糖的耳朵只能聽到齊嘉宇愿意教書的事。
    只見她一臉興奮的抓住齊嘉宇的手,對侯君佑喊道:“小柚子,快去寫合同。”
    合同是什么?
    侯君佑愣了愣,卻從蘇糖的動作上讀懂了她的意思:“是契書么?”
    蘇糖點頭:“對,沒錯?!?
    有學識,能教書,可以看孩子,關鍵是還便宜。
    這么好的先生,晚一分鐘簽約,都是對銀子的不尊重。
    齊嘉宇也沒想到蘇糖明明剛才還挺正常,怎么這一會兒就畫風突變,像是要強搶民男一樣。
    此時此刻,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答應去安樂侯府做先生的事。
    蘇糖這女人不是傳說中的傻子,但她好像瘋的有些厲害。
    侯君佑左看右看,都沒找到紙筆,索性上前去掀齊嘉宇的衣服:“糖糖,沒有筆墨,我撕他一塊衣服,你咬破他手指,咱們寫血書?!?
    蘇糖點頭:“好辦法,我看看哪根手指頭血多?!?
    看著蘇糖一副想要下口的模樣,齊嘉宇醉到沙啞的聲音陡然清醒:“向小二要,掌柜的有筆墨?!?
    既然逃不掉,那他就得保護自己少受傷害。
    他是不是上賊船了!
    侯君佑原本已經蹲在齊嘉宇腿邊,準備去撕齊嘉宇的里衣下擺。
    可罩衣剛撩開,他的動作便猛地頓住。
    這人的里衣上竟然打了兩個補丁,看來當真活的很艱難。
    侯君佑抬頭剛準備說話,嘴唇卻被齊嘉宇忽然伸手捏成了扁鴨嘴:“什么都別說,立刻去拿紙筆,若你被你爹趕出家門,過的未必有我好?!?
    他縫補的不是衣服,而是他破碎的尊嚴。
   -->> 侯君佑同情的看著齊嘉宇:“我娘給我留下好多銀子,就算被趕出家門,我也能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