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本書,卻沒有立刻翻開,而是沉思起剛才聾老太來找自己的事情。
聾老太過去的背景出自宮廷,這意味著貓兒巷隱藏了一股不小的力量。
之前他去買藥理真解時,那老板特意提到可用糧食支付,還能享受優(yōu)惠。
起初何裕柱不解,可如今他已經(jīng)明白,這種勢力必定與糧食物資有關(guān),很可能涉及敵特組織。
若剛才如實告知聾老太關(guān)于藥館買藥的事情,消息恐會傳到貓兒巷的老板耳中。
這些人定與敵特脫不了干系。
于是何裕柱決定今晚將此事告知楊佩元師傅。
大院外。
易忠嗨、賈東旭及賈張氏剛回來。
今日他們因幫秦淮茹安排工作,請了假,但并未見到秦淮茹同行?!睎|旭啊,秦姑娘現(xiàn)在去救助站熟悉環(huán)境,等她工作穩(wěn)定,你們的事就能提上日程了?!?
易忠嗨邊走邊說。
賈東旭滿心歡喜,步伐輕快?!皫煾福@次多虧您幫忙。”
一旁的賈張氏轉(zhuǎn)動著眼珠:”東旭,這事還得看你什么時候轉(zhuǎn)正。
秦家那邊你也清楚,越早解決越好?!?
賈張氏此意在提醒易忠嗨多關(guān)心賈東旭的工作轉(zhuǎn)正問題。
未成正式工人,總讓人心里懸著。
易忠嗨聽后嘴角微微抽動?!边@事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廠長同意再安排一次轉(zhuǎn)正考核,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東旭轉(zhuǎn)正的事兒,應(yīng)該沒問題?!?
“媽說得對,師傅那邊已經(jīng)盡力了,這事不用再催了?!?
賈東旭也附和道。
賈張氏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滿:“東旭,你怎么幫著外人說話?我只是想讓易師傅多幫忙而已?!?
她心里雖這么想,但也明白事情的難處,便不再多,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對了,淮茹已經(jīng)來城里了。
救助站那邊也能住,要不要接她到我們院子里???”
“接她來院子?”
易忠嗨皺眉問道。”別誤會,我不是說讓她和我們一起住,可以給她找間房子單獨住?!?
“你想啊,這樣能避免夜長夢多。
上次相親的事,說得好好的,最后還能反悔。
現(xiàn)在雖然給她找了份工作,但東旭轉(zhuǎn)正還得等一段時間。
她人在城里待著,萬一再遇到別人,又改變主意,那我們不是白費力氣了嗎?接她到院子,兩人也能多接觸,一起上下班還能順路?!?
易忠嗨聽后,眼神微動,覺得這話確實有一定道理。
若能把秦淮茹接到院子,對東旭的感情發(fā)展或許有幫助。
不過問題來了,這房子該找誰出?他們家后院沒有多余的地方,賈家的條件也不寬裕。
賈張氏看易忠嗨猶豫,趕忙說道:“要不我們再去問問傻柱的意見?”
賈張氏話音未落,臉上的神情已透露出幾分心思。
毋庸置疑,這件事她早有盤算。
……
“柱子?”
聽到賈張氏的話,易忠嗨略顯驚訝。
但很快,他便明白了過來。
說實話,柱子確實具備這樣的條件。
畢竟,他們家原本就有兩套房子,加上雨水已經(jīng)搬出去住,空出來的那一套一直閑置著,柱子也未曾提起過用途。
只因上次易忠嗨曾向柱子提及此事,卻被拒絕,所以他起初并未多想?!边@事恐怕難成,柱子不愿出房,上次說得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東旭的師父沒把話說絕,這傻柱或許是想不明白,我們到時候可以跟他說清楚,這是幫東旭哥的忙,再給點租金,價格高一些,他總不會和錢過不去吧?”
易忠嗨面露猶豫之色。
坦白講,他并不想再去找柱子談這種事。
自從柱子上次去了鋼鐵廠后,他對柱子的印象大為改觀。
這孩子在能力和品德上都值得信賴,是養(yǎng)老的好人選。
現(xiàn)在只差一個拉近關(guān)系的機會。
可如今再去談房子的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然而,看到賈張氏的表情,又瞥見旁邊的賈東旭,易忠嗨終于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賈張氏說得沒錯,東旭的婚事必須盡快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畢竟,秦淮茹雖看似溫順,卻有過退婚的經(jīng)歷,若讓她先進來,這樁婚事才能順利進行。
無奈之下,易忠嗨只得去找柱子試探一下。
正說著,眾人來到中院。
原計劃是等晚上柱子下班回來再談,忽然發(fā)現(xiàn)何家那邊的門沒關(guān)嚴,還隱約聞到飯菜的味道?!敝咏裉鞗]去上班?”
易忠嗨正想著事情,就走到柱子家門口,輕輕敲了敲門?!敝樱阍谖堇飭??”
何裕柱剛剛讀完一本書,聽見外面易忠嗨的聲音,略顯驚訝。
今天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來找我?
他打開門,問道:”老大爺,您找我有什么事?”
易忠嗨確認柱子在家后點點頭:”柱子,這事不算太大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房子的事?!?
”房子?老大爺,又是租房的事?我上次說得夠清楚了,這房子我不租,我不缺錢?!焙卧V櫭颊f道。
易忠嗨理解地點點頭:”柱子,我知道,但這次有點特殊原因”
接著,他講述了賈家準備娶媳婦的事情?!币逊孔咏o秦淮茹住?”
聽到這里,何裕柱愣了一下。
看來這門親事是真的成了。
上次我還特意介紹了賈家的情況,沒想到秦淮茹還是嫁過去了。
對此,何裕柱并不打算繼續(xù)干涉。
上次只是恰好遇到,加上賈張氏背后搞小動作,他就順便給賈家添了點麻煩。
現(xiàn)在兩家并無深仇大恨,他自然不用多此一舉。
不過關(guān)于房子的問題:”老大爺,我真的不是不肯幫忙,這房子我是不打算租出去的。
你也知道,我家就我和妹妹兩個人,這兩套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他現(xiàn)在逃走了,不是去世了,要是以后回來了,看到房子租出去了,會很尷尬的?!?
何裕柱并沒有明確表示他不信任賈張氏。
無論理由多么充分,一旦房子租出去,再想收回就會很麻煩。
他對賈張氏了解得很清楚,再加上他目前并不缺錢,完全沒有必要惹這個麻煩。
何裕柱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完全不留商量的余地,這讓易忠嗨原本準備的說辭難以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