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貴沒有開口,他死死的盯視著楚天,威嚴(yán)盡顯,楚天也回視著他,不卑不亢,兩人目光交錯,就如森林中野獸的不期而遇,他們都從對方身上,聞嗅到了危險氣息,過了好一會,朱富貴才收回銳利的目光。
終究是做大事的人,朱富貴的怒氣瞬間退去。
雖然楚天把他的舉動都落眼里,但心里卻絲毫不以為然,大大咧咧的在沙發(fā)上坐了起來,隨即望著朱富貴開口:“朱司令,咱們的恩怨只會在海南解決,所以現(xiàn)在你我都不必動氣,反正不久的將來必定有結(jié)果?!?
朱富貴不怒反笑,平靜的回答:“會有結(jié)果的!”
楚天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兩口之后望著沈南方道:“沈老板,這茶如此醇香,想必千金難求?莫非又是高麗的貢品?我前天去高麗救霍無醉,事情緊急忘記搜查了,否則在沈家大貨輪上未知能否搜出二兩。”
沈南方微微詫異,不解的問道:“沈家大貨輪?”
沈媽媽神情頓緊,手心生出細(xì)汗。
楚天心里也生出咯噔,不知道這家伙是真不知實情還是扮演無辜,干脆直接點透道:“前幾天高麗特工綁架了霍無醉,要求用她來跟樸東煥交換,還狡猾的把她押往高麗看押,協(xié)助他們回國的就是沈家大貨輪?!?
沈南方的猛然睜大眼睛,死死盯著楚天喝道:“楚天,你如果想對付沈家就直接開口,不用搞些亂七八糟的名堂扣在老子頭上,雖然你勢力如日中天,但沈家也不是吃素的,正要拼起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楚天不緊不慢的把茶喝完,把茶杯扔在桌子上回道:“誣陷你?難道你們沈家大貨輪不是停在漢城的東旺港灣?難道西側(cè)8號碼頭不是你們沈家修建?你何不問問貨輪的人有沒有高麗特工上船?或者問問沈夫人?!?
這小子知道的那么詳細(xì)?沈南方心里微微震驚,難道不是楚天要誣陷沈家而是真有此事?想到這里他扭頭望向夫人,開口問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沒有你我指令,貨輪是不可能上外人的。”
沈夫人見到難于瞞住事情,干脆撕破臉皮回道:“我是讓高組長他們搭順風(fēng)船回高麗,但我怎么知道他們是綁架了霍無醉?就算他們是綁架了霍無醉,所有的事情也是楚天咎由自取,是他先對付樸東煥他們?!?
沈南方像是被雷劈中,目瞪口呆的聽著夫人辯解。
沈夫人捅破了
那層禮儀下的紙,把自己所有的不滿都飆了出來:“你不就是個混黑道的小子,卻仗著跟幾個大佬淺水般的交情就胡作非為,你不僅破壞了沈家的交流晚會,還把沈家跟高麗的關(guān)系弄的如此惡劣?!?
楚天不動聲色,任由其辱罵。
沈夫人停緩片刻,繼續(xù)開口道:“朱司令,你說句公道話,我?guī)透呓M長做點事情彌補關(guān)系有什么錯?他們綁架霍無醉就是楚天的膽大妄為,小子,我告訴你,你繼續(xù)亂來還會生出亂子,還會禍害到你身邊的人?!?
朱富貴想要開口說話,卻最終閉嘴不。
楚天平靜的給自己倒?jié)M茶水,那份穩(wěn)重連朱富貴都不得不贊嘆,有一種人,雖然是對手,是敵人,雖然你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千刀萬剮,寢皮剝骨,但同時,你又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是個有魄力、有尊嚴(yán)的人。
這種人值得敬重,并因為有這樣的對手而自豪。
竟然證實了是沈夫人從中作祟,而且還如此死不悔改的態(tài)度,楚天決定不遺余力的毀滅沈家,同時為沈南方感覺到悲哀,如此優(yōu)秀的男人卻娶了個不可理喻的老婆,是冥冥之中早已經(jīng)注定還是他此生該有的劫數(shù)呢?
端起茶杯仰頭喝盡,楚天緩緩的站了起來,那刀鋒般銳利的眼神,仿佛交錯著血與火的光影,又讓所有人的仇恨變成了畏懼,他的目光落在沈夫人身上,淡淡道:“本來想給沈家解釋的機(jī)會,你已經(jīng)錯過了!”
說完之后,楚天就向門口慢慢走去,將要轉(zhuǎn)角消失的時候停住,回頭望著依舊沉默的沈南方,燦爛真摯的笑道:“沈老板,今天有空就回公司看看,明天或者后天,沈氏企業(yè)可能就不屬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