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烏行留下了什么東西?”慕容奕語氣平平。
薛垚絲毫沒受影響,將手中方正的木盒子呈了上去,“奴才愿為皇上演示。”
慕容奕皺著眉,準備看烏止要玩什么把戲。
她能知道自己心頭最大的擔憂,呵,以為得了兩天寵愛,就能夠揣著他的心意了?
薛垚將盒子放在了桌案前方,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個方方正正的木塊。
木塊之上有字,卻和正常的字不一樣,和玉璽上的字,是一樣的刻法,不過這些字是凸出來的。
薛垚道:“奴才斗膽,借皇上的墨汁和宣紙一用?!?
慕容奕準了。
只見薛垚將墨汁完整地印在木塊之上,緊接著又將一張宣紙鋪了上去,用毛刷輕柔按壓刷過。
一個呼吸之后,薛垚將宣紙揭下,赫然是地藏經(jīng)的第一篇。
就這么水靈靈的,呈現(xiàn)在了慕容奕面前。
慕容奕緊皺的眉頭倏然展開,瞳孔驚縮。
在看到那張紙的一瞬間,慕容奕已經(jīng)想到了一千種這個東西的用法。
太極殿久久無聲,燭火搖曳中慕容奕的影子輕輕晃動。
許久,他起身,接過薛垚手中的木盒子,一塊一塊,將木塊拿出來又放回去。
他打亂了幾個木塊的順序,又親自重復了一遍薛垚的動作。
等慕容奕拿起他親自復刻的宣紙時,上面的經(jīng)文和他打亂的順序一模一樣。
慕容奕渾身升起一股顫栗之感,問道,“你們主子可說了,這叫什么?”
薛垚道:“活字印刷。”
……
薛垚回去的第一時間就去烏止面前復命,“主子,皇上說,烏家,烏行,有功于社稷,非謀逆大罪,可保一世平安?!?
烏止松了一口氣。
有了慕容奕這句話,烏止就放心了。
不管世家門有多確鑿的證據(jù),烏行至少性命無憂了。
只要人活著,一切就都有希望。
前朝如今風聲太緊,慕容奕沒辦法在這個節(jié)骨眼去見烏止。
事情發(fā)生的第二夜。
烏止剛熄燈,身后就傳來一陣涼風,熟悉的熏香味在空氣中飄散。
烏止:“……”
好家伙,你一個皇帝天天跟采花賊一樣鉆入自己妃子的房間,這像話么。
心里吐槽歸吐槽,但她轉(zhuǎn)身就跪下了。
聲音染上了哭腔,“皇上。”
慕容奕實在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他迫切地想知道那個活字印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又很糾結(jié),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煩躁。
那些木塊,絕非一朝一夕之間能夠制作出來的。
所以,烏止是早就準備好了這個給烏行求情的?
慕容奕很不爽。
從他和烏止接觸以來,烏止?jié)M心滿眼都是他,乖巧懂事,為了不讓他為難,連婕妤之位都可以不要。
可如今,慕容奕有一種不是烏止心中最重要的人的感覺。
他覺得烏止不再完完整整屬于他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他很想質(zhì)問烏止,是不是和那些嬪妃一樣,家族榮耀在她心中,比他重要,比他們之間的感情重要。
可看到烏止跪在地上,聲音委屈地喊他,他的心就軟了。
可心中的不爽仍在作怪,他居高臨下睨了烏止一眼,還沒開口語氣就軟了,“跪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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