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臺子錢算賬的崔學(xué)海見到王小北，立刻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滿臉笑容地打了聲招呼，“小北，你怎么來了？”

“崔叔叔，我到供銷社買蚊香和洋火?！蓖跣”焙俸僖恍?，“代銷點那兒賣完了?！?

崔學(xué)海聽罷，放下手中的活計，“原來是這樣，但我聽說供銷社的洋火好像也賣完了，我這有一盒，你拿去用吧?！?

“那就太感謝崔叔叔了?！?

早點鋪是公家經(jīng)營，日常用品供應(yīng)充足，總會有多余的洋火等物品。

“別客氣?！?

“崔叔叔，博文，你們先忙，我去一趟供銷社。”

告別了崔博文，王小北剛走出幾步，背后突然傳來一聲喊叫，“小北！”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狗娃，旁邊還有王黑子和王遠(yuǎn)航等人，身后是兩個拖著竹筐的驢車。

王小北停下腳步。

“六爺爺，二伯伯，你們這是要去干嘛？”王小北先向長輩問好，又與其他村民打了招呼。

王黑子點了點頭。

王遠(yuǎn)航則笑呵呵地道出緣由，“隊長說了，咱們大隊就那幾頭豬，再不來抓點小豬崽，恐怕會被別的生產(chǎn)隊搶光。我們這次就是來抓豬崽的，你怎么也來了呢？”

王小北這才明白過來，這個時期，公社是唯一擁有母豬的地方，每年各村都會來這里拉豬崽回去，養(yǎng)到過年的時候再送到收購站。

“哦，我來找潘老師，他說要送我書?！蓖跣”苯忉尩馈?

王遠(yuǎn)航聞哈哈一笑，“那你先忙你的，我們要去拉小豬崽了?！?

王遠(yuǎn)航領(lǐng)著大伙往前走。

“小北，一塊去看看唄？”

狗娃熱情地邀請。

王小北看了看眾人的背影，思索片刻，也跟了上去。

他并非湊熱鬧，而是為了讓空間的種族延續(xù)。

空間中的那兩只公豬，都被閹過了。

大黑狗搖著尾巴，湊過腦袋來蹭王小北，狗娃疑惑道：“大黑什么時候跟你這么親近了？我聽爺爺說它現(xiàn)在不會死了?！?

王小北只是瞥了大黑一眼，微笑回應(yīng)，“這太好了，畢竟你們養(yǎng)了這么久，有感情了?！?

“對呀……”

……

一行人走進(jìn)東康公社畜牧良種站，新立的招牌十分醒目，紅色標(biāo)語“全力保障糧食和牲畜安全”十分莊重。

還沒進(jìn)院門，就聽到小豬的陣陣嚎叫聲，院子外面早已圍滿了人。

寬敞的青磚砌成的大瓦房旁是一排長長的豬圈，人群熙攘，工作人員叼著一根煙，口中喊著。

“大家別急，上頭早有安排，今天沒輪到的明天還有機會。報過名的快來領(lǐng)豬，沒報名的趕緊去領(lǐng)條子，我只認(rèn)條子?！?

男人話音落下，便有人湊上前，客氣地說道。

“劉干事，給你條子……”

劉干事在人群中維持秩序，看到條子后，揮手示意，“你們自己去挑豬吧，公母都得要，也給后面的生產(chǎn)隊留點母的。”

“行。”男人點了點頭，然后招呼身后的人，“跟我進(jìn)去挑豬。”

話音落下，眾人便跟著男人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