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皇室內(nèi)務(wù)府的行程計劃還是沒有被采納。
誰也不知道皇帝的腦袋有沒有后遺癥,放著星際級酒店不住,非要租住公寓,還是與貧民區(qū)只有一條臭水溝之隔的老舊公寓,關(guān)著窗能聞到垃圾臭味,開著窗能看到撿垃圾的拾荒者。
西奧多本想買下公寓,卻被內(nèi)務(wù)府以w-2星政府不將這一片劃進拆遷區(qū)為由拒絕了,拿不到拆遷補償?shù)那疤嵯?,公寓毫無投資價值。
“東西都輕拿輕放,這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游戲艙,只接受預(yù)訂,都小心點,別把東西磕壞了?!卑绯砂徇\公司員工的侍從官插著腰站在樓梯口。
搬運工進進出出,把滿車的佳俊搬進公寓,這些人穿著搬運公司的衣服,實則都是侍從和士兵。
周圍鄰居小聲討論著,他們這破地方來了個身份不同尋常的住戶。
侍從官對這些人打量的眼神無感,在皇帝打定主意單獨租住公寓后,他們就調(diào)查了這一片住戶的身份背景,還在附近派了特工暗中保護,保護皇帝的安全。
從調(diào)查結(jié)果看,這里就是首都星以外星球都會有的邊緣區(qū)域,介于貧民區(qū)和城區(qū)之間的分隔帶,聚集眾多行走在灰色地帶的邊緣人員。
倒是皇帝讓他調(diào)查的那個人……
“是你?”
身后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侍從官的思緒,他回頭看去,見來人正是西奧多調(diào)查的對象。
邢玉堂提著袋子,“我聽人隔壁搬來新鄰居,竟然是你啊,吃霸王餐的跟蹤狂?!?
皇帝陛下竟然也會吃霸王餐?!
知曉西奧多身份的人紛紛投以驚詫目光。
“你誤會了?!蔽鲓W多頓覺頭痛。
邢玉堂冷哼一聲,沒回話,從他身邊擦肩走過,智腦刷過把手,打開了對面公寓的門。
西奧多的表情就能說明答案,他確實是故意租隔壁公寓跟邢玉堂當(dāng)鄰居,這一點他確實無法反駁。
侍從官心想,皇帝果然是跟蹤狂吧。
搬家過程持續(xù)了半天,直到路燈都亮起,侍從才將最后一個小件放入廚房,又在皇帝的眼神催促下匆匆離開了。
西奧多站在門口看著對面房門,猶豫了一瞬,還是按下門鈴。
門很快被里面的人拉開。
邢玉堂滿頭的汗,肩上掛著毛巾,被汗水浸濕的衣服貼著身體,顯出精壯的身材,他用毛巾擦掉額角的汗,“有事?”
說著,還晃了晃手,展示手臂肌肉。
“……跟鄰居找個招呼?!蔽鲓W多的視線艱難地從健美的肌肉上移開,“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邢玉堂盯著他,那是一種令人看不懂的眼神。
在西奧多以為會被拒絕時,邢玉堂開口道:“樓下那家燒烤店。”
西奧多一愣,等他穿上外套出門,西奧多才反應(yīng)過來,壓不住上揚的嘴角,快步跟上邢玉堂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公寓樓下的燒烤店。
“老邢,好久沒見你過來了,最近生意不好做?”老板
和邢玉堂是熟人,一見邢玉堂進店,就主動打招呼。
“別提了,這段時間不是說皇帝要來講話,政府狠抓星風(fēng),都不讓在街邊擺攤?!毙嫌裉脟@氣,尋了個空位坐下,“還是老樣子。”
老板架上一把烤串,“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也跟咱們沒有關(guān)系,平時都不抓小混混,也就這種時候才做面子工程?!?
“希望皇帝說完話就走吧,他待在這里,誰都不好過。”邢玉堂看著神色有些心虛的西奧多,伸手敲敲桌面,把對方驚得回神,“從剛才開始,你就很不對勁?!?
西奧多不由地慶幸邢玉堂有輕微的臉盲癥,他假裝看菜單,低頭掩住臉,“我只是被你們議論時政的大膽程度驚到了,聽起來你們對皇帝的公開巡講有反對意見,但據(jù)我所知,這是皇帝登基首次向公眾露面,以他的講話內(nèi)容,他應(yīng)該算得上是近三百年來最關(guān)注民生的皇帝,在民眾中的聲譽很高。”
“這是什么問題,調(diào)訪民意嗎,如果我說了不太正確的真實想法,你不會舉報我吧?”邢玉堂開玩笑道。
西奧多笑道:“我覺得政府應(yīng)該不會在意我這個小人物的看法。”
“你說的‘民眾’是指那些有條件在星網(wǎng)上發(fā)表論的民眾,而非那些在星網(wǎng)上沒有發(fā)聲能力的民眾。”邢玉堂撐著下巴,“就如你所說,這一代的皇帝是親民派,但是他和以往堅定站在貴族立場的歷任皇帝又沒有什么不同,他被架在王座之上,根本聽不到來自真正民眾的聲音?!?
“而且相比他那位瘋子父親,他還缺少一位能夠提供政治幫助的皇后。”
西奧多臉色微變,邢玉堂卻視若無睹,繼續(xù)說道:“如果要說西奧多?赫爾曼比較歷任皇帝的優(yōu)勢,那只有他是唯一得到了主系統(tǒng)承認的皇帝,他的皇位無可動搖?!?
“抱歉,我的說法可能有些偏激,你就當(dāng)什么都沒聽到吧。”邢玉堂垂下眼簾。
老板端上燒烤,止住了西奧多正要出口的話,他們默契地略過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