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內閣成員都經歷了皇帝的發(fā)瘋時期。
嚴格來說,不是字面意思的發(fā)瘋,而是皇帝的作為,與皇帝應有的風度和禮節(jié)產生了極大的偏差,他看起來就像瘋了一樣。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恰當的比喻,赫爾曼近期外出行為,就和傳統(tǒng)皇帝的形象十分違和。
雖然西奧多之前的作風也很不符合民眾對皇帝的種種刻板印象,但看似應該更理智的赫爾曼,這位持有理性一面的人格,表現出來的作風,比感性一面的赫爾曼更……激進?或許能這么評價。
不過不夠準確,赫爾曼激進只是表現在對內閣成員的態(tài)度,比起西奧多的溫和平衡態(tài)度,赫爾曼的態(tài)度要顯得更強勢。
西奧多會考慮內閣成員背后所代表的勢力,更注重全局權衡,這令他的執(zhí)政手段,相對要溫和一些,嗯,只是相對的溫和。
赫爾曼就更為冷酷一些,他可不會將內閣成員們的情緒和心理變化看作考慮的因素,只要達到目的且不產生變數,他才不會在意自己的決策,會不會引起少部分人的不滿,內閣成員的抗議情緒還不能夠阻止他的決策執(zhí)行,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知情人知道這是感性人格和理性人格的區(qū)別,可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就是不知道皇帝什么時候受刺激,忽然轉變了行事作風,從中和立場轉向了一個不太好的偏向。
皇帝沒有以前那么好說話了,對于某些人來說,當然是個不好的消息。
起碼大多數貴族和政務府的工作人員,是這么覺得的。
“段先生。”
從身后傳來的呼喚聲叫住了段h,他回頭循聲看去,就見是前不久才在政務府過道偶遇的官員,他晃晃手回應呼喚,笑道:“好巧啊,又在這里見面了。”
他停下腳步,等著官員快步走過來,他才繼續(xù)邁步前進,打趣道:“請您叫我的名字吧,我還是年輕人,叫先生聽起來就顯老了。”
“聽你這句話,怎么叫‘先生’就是顯老了,這只是一個正式稱謂,通常用于稱呼業(yè)界內的成就者,你雖然進入政務府的時間還不夠長,但是內閣指派給陛下的秘書,你在陛下身邊都工作快一個月了,陛下還沒有把你趕走,說明你還是有真本事的?!惫賳T哈哈一笑,“要知道,我們那位陛下的脾氣可不好,皇帝辦公室的人員流動和更替也是如此?!?
皇帝不會信任內閣派去的人,所以皇帝辦公室的人員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辭退或者更換辦公崗位,能夠長久留在皇帝辦公室的人不多,段h就是一個,還是其中停留最久的一位。
“所有在皇帝辦公室待夠一個周,還沒有被趕出去的員工,都被我們私下成為勇士,你能夠近距離替陛下工作,已經是一件值得稱為‘先生’的壯舉成就了。”
官員或許是因為被段h的幽默自侃逗樂了,下意識想要好哥們地攬住段h的肩,手抬到半空,又意識到段h的伯爵身份,
手就尷尬地停在了段h左肩上的幾厘米處,沒有拍下去。
他故作鎮(zhèn)定旁若無事地放下手,其他人沒有留意到這一幕尷尬的默劇,只有段h似有感應地看了一眼剛才官員半空停手的位置,沒見到什么,才收回了好奇目光,他并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發(fā)生了什么,但他還是若有所思地瞥了官員一眼,隱隱有種直覺。
段h搖頭,“我的案例只是個例,雖然都這么說,但我也不夠了解陛下,只是因為我的爵位高一些,才會被陛下留在身邊?!?
官員干笑幾聲,到底沒有把心中所想的全部說出口。
貴族和平民的身份是有差別的,連貴族和一些爵位低的貴族都不敢冒犯段h,因為“段”這個姓氏所代表的,與皇室的親緣關系,使得段家的家主在貴族階層有著超然地位,只是家主的特殊,而不代表段家這個家族的就能擠進一流貴族,所以身為段家現任家主的段h,頭頂伯爵的爵位頭銜,他某種程度是特殊的,也因姓氏享有特權。
皇帝會把段h繼續(xù)留著,難說是不是出于這份特殊感,段h還是比普通人要多一份特殊性的,貴族的特權總是令人感到不公,卻又因為帝國的現狀,實在無奈又無力去改變,普通人大多都默許屈服于現實。
官員有時候也會為此憤懣,他剛才忽然生出了怒意,但看到段h充滿關心的眼神,這股怒意又消散了,對段h這樣至少有能力的貴族,不可否認他們的成功也借助了家族勢力,與菲爾?巴特那樣沒能力還占著高位的廢物相比,還是不會激起更激烈的不滿。
“雖然話是這么說,都說陛下的脾氣不好,可是皇帝辦公室崗位的工資比其他辦公室要高很多,還有皇室另外提供的補貼,福利也不錯,像之前自由日那陣,你們都有一個周的假期,雖然是法定節(jié)假日,政務府也發(fā)了放假通知,但是枕骨五福不可能因為自由日假期就徹底停擺休息,所以我們還是要留人加班?!惫賳T嘆息道,他攤開手表示無奈,“很不幸,我就是被留下來加班的那個。”
他見段h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連忙補充解釋道:“當然,我不是說政務府的不好,就是加班這種事屬于工作之外,應該要給加班費和多倍工資,但是政務府從來不提補貼和加倍工資,只是說我們的辛苦是為了帝國,是為了服務帝國的人民,是很高尚的事情……就是那個意思,你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