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裴容驚訝,“很無聊的,你沒工作了嗎?”
陸擒:“干完了?!?
裴容比較早起,十一點肚子就餓了,而這時其他人才陸陸續(xù)續(xù)準(zhǔn)備起來用早餐。
第三個人下來烤土司的時候,裴容放下碗筷,道:“我吃飽了,繼續(xù)釣魚去?!?
陸擒:“行,你空手去,東西我來拿?!?
裴容心里疑惑,還要拿什么東西呢,他的小桶魚竿救生衣都在碼頭上堆著。
他回到最佳釣魚位置,戴上草帽,專心釣魚。
五分鐘后,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有幾箱東西被卸在碼頭上。
開箱,撕開包裝袋,攪拌……動靜越來越大,裴容忍不住回頭:“你在干嘛?”
陸擒拿著一個塑料盆,往里添加各種粉末和顆粒,倒了一瓶水?dāng)嚢璩睗?,捏成一團一團的糊糊,站起來,用力砸進海里:“打窩,把魚吸引過來,可以釣到更多?!?
餌料在淺藍海水里化開,陸擒又陸續(xù)扔了四五個。
“對了,忘記問你,喜歡釣什么魚?”陸擒問道。
裴容:“什么魚上鉤不是我能決定的。”
陸擒:“可以調(diào)整餌料配比和位置?!?
裴容連忙擺手:“我都行?!?
陸擒觀察著水里浮起來的氣泡形態(tài),道:“還行,有大魚?!?
裴容:?
“這么久沒動靜,魚餌可能被吃掉了?!标懬軓南渥永锬贸鲆恢货r蝦,示意裴容重新掛餌。
裴容默默收
竿,魚鉤轉(zhuǎn)向碼頭,陸擒任勞任怨地跑過去把蝦穿上去。
經(jīng)過陸擒一番努力和下血本,浮標(biāo)終于第一次下降,意味著有魚上鉤。
一只兩斤重的鱸魚,裴容使了些勁兒才拉上來。
他原先準(zhǔn)備的紅色小桶都裝不下。
他對著跳躍甩尾的鱸魚皺眉,不想親自取鉤,會被甩一身咸腥的海水,這不在他的釣魚計劃內(nèi)。
陸擒連忙打開一個半立方大小的水箱,把鱸魚取下來,麻利地幫他重新掛一只魚餌。
接著,裴容眼睜睜看著陸擒從另一個箱子里拿出一臺打氧機。
不止,他還下了一個地籠,說可以捕捉螃蟹蝦米和魷魚。
裴容看見他在籠里放了很多餌料,屬于來了就得吃撐的程度。
他把魚鉤甩回海里,以為陸擒可以歇會兒了,陸擒又開始幫他補窩。
他收回釣魚很無聊這句話,起碼對陸擒不是。
釣兩條魚就補一次窩,估計魚也不想上鉤的,但陸總給的實在太多了。
裴容一愣,艸,陸擒不也是這么對他?
一箱耗材漸漸見底,水箱里鱸魚擺尾黑鯛穿梭。
太陽快下山時,陸擒給他披了一件外套,自己則準(zhǔn)備收籠。
一節(jié)一節(jié)青色帷幔罩著的地籠入水之后分量極重,裴容試著拉了一節(jié),好像好運光臨一般,出水那一刻,一只漂亮的蘭花蟹被帶了上來,蟹鉗里還夾著一只破碎的小魚。
陸擒見他過完癮,接手過來,三下五除二全部收齊,蹲在碼頭上卸螃蟹。
哇,任誰一看,都得贊嘆一聲“一個充實的釣魚午后”!
裴容恍恍惚惚,他預(yù)想中的釣魚應(yīng)該是愿者上鉤,他落得清閑。
而不是像陸擒這樣,瘋狂下套引流,這完全違背了他安靜釣魚的初衷。
違背了,又不完全違背。
畢竟陸擒恨不得鉆水下親自幫他掛魚,他比早上還清閑。
好像也……不錯?
不可否認,每當(dāng)鱸魚隨鉤躍出水面,裴容心尖就像被魚尾掃了一下,癢癢的,蕩起一圈漣漪。
夕陽余暉照著美人臉上眼里清淺的笑意,柔和得像晚風(fēng)。
陸擒蹲著仰頭看,覺得這是裴容連日來最高興過的時刻。
他呼出一口氣,幸好這些魚識相,不然他當(dāng)真要穿潛水服博美人一笑了。
嗯……陸擒一頓,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
但很正常不是么,裴容這么漂亮,誰不愿意滿足他?
“明天還釣嗎?”陸擒收拾剩下的餌料,“我全都下在這里,明天它們還會來這里覓食。”
裴容:“不用了?!?
他把三年份的癮都釣完了。
第四天清晨,晴朗微風(fēng),適合啟程返航。
郵輪直接??縮市,距離陸氏大樓只有一小時的車程。
陸擒在西北大農(nóng)村駐扎了半個月,又出海五天,整整二十天沒出現(xiàn)在辦公室,有重要會議都得退休的陸老總頂上,一靠岸就被親爸攆回公司上班。
裴容假期余額充足,搭上前往m國的飛機。
“確認一下,十二點半落地?”江焱與他通話,“明天正好是趙姨復(fù)查的日子,我去機場接你,然后再去接趙姨。自己在飛機上休息好,我這邊不等你倒時差了?!?
裴容答應(yīng):“當(dāng)然,我在飛機上能睡滿十個小時。”
江焱:“到時候跟趙姨一起做個全身體檢吧,我懷疑你這么懶,在國內(nèi)有沒有按時體檢?!?
裴容:“算了吧,抽血要空腹,我想在飛機上吃一些東西?!?
江焱:“那先做抽血項目以外的。我大早上帶抽血針登門行不行,力爭你還沒睜開眼睛察覺到餓就完事?!?
裴容笑了:“你這服務(wù)……好吧,別麻煩了,一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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