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他只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懸著一把隨時會落下來的鍘刀。
這家伙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就一點不擔心?”肖無痕忍不住問。
“擔心什么?”葉風反問,“擔心那個白袍青年,比玄機子更難纏?還是擔心那個洛璃妖女,賊心不死,又在琢磨什么新花樣?”
肖無痕:“……你都知道你還笑得出來?”
“為什么不笑?”葉風放下茶杯,伸了個懶腰,“水渾了,才好摸魚?,F在要做的,就是趴著,別動,當個合格的觀眾。”
接下來的兩天,天玄城的氣氛,驗證了肖無痕的擔憂。
圣地執(zhí)法堂的接管,是徹底而強硬的。
為首的白袍青年,名為“凌劍心”,一個和他本人一樣,冷得像冰、利得像劍的名字。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天玄城原本的城防體系,全盤推翻。所有天玄弟子,一律撤回不得參與城中事務。整座天玄城的防務、盤查、緝捕之權,全部由他帶來的三百銀甲護衛(wèi)接管。
這無異于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天玄城的臉上。
玄機子氣得閉了死關,眼不見為凈。天玄城主更是淪為了一個擺設,除了陪著笑臉,連大氣都不敢喘。
緊接著,凌劍心頒布了數條鐵腕法令。
城中所有客棧、洞府,必須在十二個時辰內,重新登記所有住客的身份信息,并上交一份詳細的法力氣息拓印。
任何坊市,不得進行超過一萬靈石的私下交易,所有大宗買賣,必須在執(zhí)法堂設立的監(jiān)察點進行。
宵禁的時間,提前了兩個時辰。任何人在宵禁后于街上逗留,無論身份,一律拿下,關入執(zhí)法堂地牢審問。
一時間,天玄城怨聲載道。修士們惶惶不可終日,原本繁華的街道,也變得門可羅雀。
然而,沒有人敢于反抗。
因為就在法令頒布的當天,一個自恃修為高深,背景不俗的化神期修士,因為不滿銀甲護衛(wèi)的盤問,出頂撞了幾句,結果被當場格殺,神魂俱滅。
殺雞儆猴。
凌劍心的手段,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酷烈。
“瘋子,這純粹是個瘋子!”
聽雨軒的客房內,肖無痕聽著從外面打探來的消息,來回踱步,焦躁不安,“他這是要把整個天玄城都翻過來!法力氣息拓印,這怎么搞?我們的偽裝,瞞得過那些普通的法寶,但瞞不過執(zhí)法堂的‘鑒天鏡’!那玩意兒,據說連奪舍重生的人都能照出本相!”
葉風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著一顆靈石,神情依舊淡定。
“慌什么,天塌不下來?!?
“這都火燒眉毛了,還天塌不下來?”肖無痕快抓狂了。
“他要拓印,我們就給他拓印?!比~風屈指一彈,那顆靈石精準地落入茶杯,濺起一圈漣漪,“他要查,就讓他查?!?
肖無痕愣住了:“給他?我們這氣息一交上去,不就全暴露了?”
“誰說要交我們自己的了?”葉風笑了笑,眼神里透著一股子狡黠,“天玄城這么大,幾十上百萬的修士,死幾個無親無故的倒霉蛋,誰會在意?”
肖無痕瞬間明白了葉風的意思,一股寒意從背后升起。
這家伙,是打算殺人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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