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之還沒有正式嫁進沈家,正想著祠堂這種重地,自己不適宜進去。
沒等阮慕之轉(zhuǎn)身,沈老夫人先開了口,“沈家祠堂不迎外人,勞請阮小姐在外等候。”
沈澗洲停下步子,眉眼冷肅中透著不悅。
阮慕之不想在這莊嚴(yán)的地方起什么爭執(zhí),“我手機忘在房間了,正好要回去取?!?
沈老夫人頷首,對阮慕之的識時務(wù)還算是認(rèn)可。
阮慕之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搜索沈老夫人的底細。
沈老夫人姓李,出身軍閥,算是當(dāng)時的名門望族。
怪不得她處事風(fēng)格如此狠戾,原來是骨血中就帶著決斷。
翻看完沈老夫人的事跡,阮慕之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不好惹。
她比關(guān)瑜欣更加難對付,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不喜歡自己。
沒等多久,管家又來敲門,“阮小姐,下樓吃飯了?!?
阮慕之應(yīng)了一聲,拿著手機下了樓。
餐桌上只有兩個人,老夫人坐在首位,旁邊是沈澗洲。
沈澗洲等阮慕之來了,起身牽著她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
沈老夫人只抬眸看了一眼,抿嘴繼續(xù)吃飯。
沈家規(guī)矩多,講究食不寢不語。
阮慕之頭一次感覺到規(guī)矩的束縛,那種僵硬的,渾身不自在的感覺,總覺得你伸筷子發(fā)出一點聲音就是犯罪。
吃了沒兩口,阮慕之準(zhǔn)備放下筷子不吃了。
沈澗洲挑了些還算可口的菜,放進阮慕之碗里,“嘗嘗這個,老宅的廚子干了幾十年了,做出來的菜,和外面不一樣。”
阮慕之重新?lián)炱鹂曜?,“好?!?
“這個竹筍也吃一點,都是后山未破土的,口感和春筍不一樣,你嘗嘗?!?
沈澗洲幾乎每夾一次菜,都要給阮慕之介紹一下,這些菜的來歷。
打破了餐廳的沉寂,
沈老夫人多次敲桌表示不滿,沈澗洲絲毫不理會,依舊我行我素。
“這個菌湯,可能有點咸,你少喝一點,不然晚上”
“澗洲。”沈老夫人放下筷子,終于出聲,“沈家教你這么多年的規(guī)矩,都忘了嗎?”
“房子是給人住的,飯也是給人吃的?!鄙驖局奁^對沈老夫人說,“有人的地方,不可能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沒有聲音的,那是幽靈?!?
“放肆!”沈老夫人拍了一把桌子,“誰教你這么跟長輩說話,你母親就是這么教育你的,我看你這些年,越來越為所欲為,無法無天了!”
“看不慣我,你可以不讓我回來?!鄙驖局薹畔驴曜?,一臉無所謂,“沈家多的是人想接這門差使,老夫人又何必非要我來做?!?
看得出來沈老夫人一直在隱忍,垂在桌下的手,氣得直發(fā)顫。
阮慕之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
在沈澗洲和沈老夫人的對持中,剛放進口中的竹筍,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