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李東主動邀請,鄒七哪敢有半點廢話?忙不迭的點頭點頭答應,生怕答應慢了,再讓李東反悔??匆娻u七穿衣服,床上的女人有些不高興,“這么晚了,怎么還要出去?”鄒七解釋道:“有個應酬,你先睡,我還不知道幾點回來?!迸烁硬桓吲d,“誰的面子這么大呀,一個電話就把你叫出去了?!编u七耐心說道:“是東哥?!迸孙@然知道李東的名號,嘀嘀咕咕的說,“不就是一個小警察嘛,你至于嗎?”“晚一點能怎么了,他還能吃了你??!”鄒七聽見這話,瞬間變臉,“小警察?”“頭發(fā)長見識短,你他媽懂個屁!”“你見過哪個小警察,敢跟分局的領導對著干?”“你見過哪個小警察的父親過壽宴,能讓大老板親臨?”“最近這段時間,李東的手里不下五條人命?!薄八切【?,整個天州可就沒有真警察了!”“如今東哥找我出去,那是人家抬舉我?!薄皠e說在你床上,就算是在你的娘胎里,東哥一個電話,我也得立馬過去!”女人撒嬌說道:“七哥,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嗎?!编u七一聲冷笑,“給我聽好了,別的事我可以寵著你,也可以由著你胡來?!薄霸跂|哥面前,又或者東哥吩咐的事,你給我規(guī)規(guī)矩矩的聽著,千萬別給我使小性子?!薄耙院笪亦u七在天州如何發(fā)展,能不能站上高位,可全憑東哥一句話?!薄澳阋歉覊奈液檬拢瑒e怪我翻臉不認人!”女人這才知道輕重,連忙道歉,“這個我錯了?!编u七臉色好轉,“行了,去把我放在你這的那幾瓶茅子拿出來?!迸瞬桓叶嗾f什么,急忙下床。翻箱倒柜,找出了珍藏已久的兩瓶茅臺。鄒七在他這里存酒很多,都是各種高檔名酒。這兩瓶茅臺,都是上了年份的。市價要幾萬,屬于有錢都買不到的稀罕玩意。而且很多老領導,偏偏就得意這一口。按照鄒七的意思,是想存著,以后有機會派上用場的時候再拿出來。沒想到,今天卻拿出去孝敬給了李東。可見李東在鄒七的心目當中,到底有著多么重要的分量!另一邊。李東和李三,一邊閑聊,一邊吃著花生米。等了不多時,一輛豐田的陸地巡洋艦,在大排檔的外面停穩(wěn)。這種車排量大,體型大,油耗高,不好操控,停車也不方便。唯一值得稱贊的,也就是越野能力。再加上體型龐大,深得不少包工頭的喜歡。而鄒七是做工程租賃,常年跟工地打交道,自然也備了一輛。車牌尾號三個7,倒也跟他的外號配得上。最起碼在江北,不少人看見這輛車,都知道車主是江北的鄒七。因為鄒七早年混過江湖,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望。就比如此刻,大排檔的外面坐著幾個黃毛小混混。看見鄒七的車,小混混的頭目當即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喊道:“七哥!”其他小混混也都跟著有樣學樣,紛紛附和。鄒七哪有心思搭理這些小家伙,點了點頭。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拎出兩瓶茅子,然后又將一條中華夾在腋下。路過桌邊,他隨意拆出幾包扔了過去。小混混們忙不迭的點頭,“謝謝七哥!”等到鄒七走遠,有人問道:“老大,那誰???”混混頭目訓斥道:“以后跟著我混,眼珠子擦亮一點?!薄皠e誰都認不出來,丟我的人!”“那是鄒七,早幾年咱們江北的頭一號人物!”見小混混們全都懵逼,頭目又問,“管武你們知道吧?”小混混這才說道:“知道,五哥嘛?!薄爱斈暝蹅兘背鋈サ拇蟾纾瑩?jù)說是整個天州江湖的扛把子?!被旎祛^目解釋,“嗯,鄒七和管武,當年在江北都是同一個級別的大哥?!薄爸徊贿^鄒七輸了點運氣,一次械斗,被管武弄廢了一條腿?!薄皬拇酥螅u七就退出江湖了。”“要是鄒七不退,管武能不能上位,或許還是兩說!”提起八卦,一群小混混們全都來了興致,“老大,五哥不是已經(jīng)進去了么?”混混頭目壓低聲音道:“沒錯,五哥在里面蹲了十幾年?!薄皳?jù)說被人尋仇,運氣好才撿回了一條命,為此在臉上留下了一條刀疤?!薄安簧偃硕颊f,這事是鄒七干的!”“如今五哥已經(jīng)出來了。投靠了華西集團的許老板?!薄艾F(xiàn)如今,白成虎和魏華強手下的那一票人馬,全都跟著五哥呢!”小混混們低聲說道:“那鄒七不是廢了?”“五哥出來,難道還能放過他?”混混頭目冷笑,“鄒七也不簡單,這些年靠著土木工程發(fā)了家,專門做工程租賃?!薄皳?jù)說身家?guī)浊f,手下的兄弟也不少?!薄半m然比不上許華熙那種級別的大老板,但肯定比管武有派頭。”“等著瞧吧,咱們天州的江湖,怕是要血雨腥風,要有一場龍爭虎斗!”混混們又在議論,“那七哥今天怎么來這了?”混混頭目搖頭,“不知道,估計里面是有什么大人物吧?”樓上。隨著敲門聲,鄒七走了進來,“東哥,三哥,久等了!”“剛才我在樓下的柜臺簽了單,以后在這家店吃飯,全都掛我賬上?!闭f完這話,鄒七直接將兩瓶茅子擺上桌,然后又掏出華子給兩人點上。換做從前,對于鄒七如此示好,李東肯定不會輕易接受??山?jīng)過了最近這段時間的摸爬滾打,李東清楚,水至清則無魚。既然他想上位,一個人單打獨斗肯定不行,得需要幫手。徐兵和王闖是幫手,李三和鄒七也是幫手。只不過,跟李三和鄒七這種人打交道,不能把界限劃得太清。尤其是鄒七,一些小來小去的交往,沒必要太計較。如果他跟鄒七分得太清,鄒七反而不敢效命。李東深吸一口煙,看向桌上的兩瓶茅臺,“呦,這酒可有年頭了,好酒?!薄澳玫竭@里喝,那不是糟蹋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