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微笑著看向裴明月:“明月妹妹還請留步。”
    “我母親若被扶正,兄長們和妹妹,自是該留下觀禮,并且給她上一炷香的?!卞\寧輕笑了一聲。
    這些人,只怕背地里,不知道罵過自己生身母親多少次賤婢。
    如今,也該讓這些人,給自己的生母好好生一炷香了!
    一來,她也可以對生母有個交代,二來是……也能銼銼這些所謂,天之驕子的銳氣。
    “裴錦寧!你別欺人太甚!”裴明月咬牙切齒地看向錦寧。
    錦寧神色平靜的看著憤怒的裴明月,輕笑了一聲:“我就欺你,你能如何?”
    我就欺你,你能如何?
    這句話,幾乎將裴明月點燃!
    她恨不得沖上來,重重地推錦寧一下,也叫裴錦寧嘗嘗自己小產(chǎn)之痛。
    但她也只敢想想罷了。
    至于錦寧,她自是知道裴明月有多恨自己,自然是會小心著。
    而且,就算是她不去激裴明月,裴明月就不恨她了嗎?
    這你死我活的局面,是早就定下的!
    她前世為鬼之時的噬魂之痛,自是要一一向裴明月討還回來!
    錦寧坐在主位上,看著永安侯府這些神色各異的人,心情越發(fā)的好了起來。
    她想,這就是權(quán)力的滋味。
    不過剛剛?cè)雽m為妃,就可以輕易地,將這些昔日輕賤她、犧牲她的家人,狠狠踩在腳下,這種感覺,倒是讓她有些沉迷了。
    她忍不住地想著。
    若是有朝一日,能為后,又該是何種滋味?
    錦寧沒當(dāng)過皇后,并不清楚,但她想,那種感覺,一定十分美妙。
    ……
    祠堂之外。
    錦寧拿著早已準(zhǔn)備好的空白靈位,放到了供桌之上,看著永安侯說道:“父親,這靈位便有勞你,親自添上吧!”
    永安侯還算配合。
    這件事對他來說,其實并無太大影響,更何況錦寧搬出了陛下來,他當(dāng)然沒有拒絕。
    他攏起袖子,執(zhí)筆沾了朱墨,抬手落筆,先是兩個字。
    亡妻。
    是了,是妻!
    永安侯寫到這的時候,微微一頓,良久,永安侯才繼續(xù)寫了下去:“燕氏之靈位?!?
    錦寧看到這,倒是有些意外:“燕氏?”
    她早便差人打聽過關(guān)于自己生母的事情,永安侯府之中雖沒人告訴她,但珍寶堂的掌柜嚴(yán)成,曾跟隨過老裴侯。
    是見過錦寧生母的。
    據(jù)他所說,錦寧生母,是老裴侯收留的孤女。
    話不多,平日里也不怎么出來見人。
    最重要的是,她叫蝶兒。
    至于姓什么,沒人知道。
    永安侯見錦寧的語氣略有質(zhì)疑,便無奈道:“寧寧,我知道你不信我,疑心我隨意寫了這靈位,但當(dāng)著裴家列祖列宗的面,我又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她的確姓燕。”永安侯看著那靈位,神色倒是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復(fù)雜。
    仿若,真的透過那靈位,在看某個人一樣。
    錦寧見他神色之中似有深情,便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