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甲一保,設(shè)保長一名。
如今在短短時間內(nèi),保甲制已經(jīng)在紅河縣城內(nèi)推行開來。
何春明就是東街的一名甲長。
他這個甲長沒有俸祿可拿,也沒有正式的編制。
甚至大乾朝廷和官府,可能也不會承認這個所謂甲長的身份。
可何春明卻很珍惜這個甲長的身份。
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刻地感受到了這個甲長身份帶給他的權(quán)力。
他手底下管著的十戶百姓中,這一次有好幾個民壯跟著他一起去參加了大川鎮(zhèn)之戰(zhàn)。
只有他僥幸逃脫。
如今余下的幾個都在俘虜營里呢。
曹風小侯爺已經(jīng)發(fā)出了布告。
楊家等人控告俘虜營里的這些人涉嫌犯上作亂,曹風如今已經(jīng)下令要徹查這些人謀逆的事兒。
一旦查實他們犯上作亂的罪名,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當然了。
楊家得到了曹風的授意。
一方面大張旗鼓地告發(fā)以劉家為首的這些人民變,涉嫌犯上作亂,要嚴加懲處。
另外一方面私底下又放出了一些消息。
只要愿意拿出銀子,他們楊家是可以私底下通融通融說情的。
如今俘虜營里的俘虜想要回家,已經(jīng)明碼標價。
地方民壯,家里湊齊二十兩銀子,就可以找楊家去通融,領(lǐng)人。
那些豪族子弟,部落胡人要想回家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貴上許多。
豪族子弟是一百兩銀子一個人,部落胡人則是需要一匹馬,三只羊。
當然。
這銀子是楊家收的,這和曹風這個小侯爺無關(guān)。
有人罵,也只會罵楊家黑心,絕對罵不到曹風的頭上。
但是這贖金最終落在誰的手里,恐怕只有當事人知曉了。
對于豪族子弟和部落胡人而。
要他們家里拿出一些銀子和馬匹牛羊去找楊家贖人,咬咬牙還是能接受。
畢竟他們本身就有著家底的人,與普通百姓不一樣。
可對于普通百姓而,要想將被抓的家里人贖回去。
二十兩銀子,對他們而,即便是傾家蕩產(chǎn),恐怕也難以湊齊。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親人到時候被定罪殺頭,或者被變賣為奴。
如此一來。
何春明這個甲長的權(quán)力就體現(xiàn)出來了。
曹風下令。
凡是保甲長能夠作保,可以直接去俘虜營中領(lǐng)人。
這無形中給了何春明這個甲長很大的權(quán)力。
當然,這是曹風有意的。
他有意讓保甲長取代地方宗族那些所謂的族長、村老、家主的話語權(quán),為自已所用。
何春明以前家里窮得叮當響。
他的好幾家鄰居,以前對于他可是愛搭不理的,瞧不起他。
現(xiàn)在他只需要做保,不需要交銀子就能將他們被抓的家人帶回來。
得知此事后,他們紛紛登門拜訪,對何春明這個甲長好相求,態(tài)度之恭敬前所未有。
畢竟只要他出面,家里人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
街坊鄰居的恭維,這讓何春明很受用。
他也很感激曹風這位小侯爺給他的這個甲長的身份。
讓他現(xiàn)在走路都能挺直腰桿,他可是有身份的人了。
在俘虜營外的一間木屋內(nèi),負責辦理手續(xù)的文書客氣地讓何春明簽字畫押。
“在這里簽字或者畫押。”
何春明拄著拐杖,他不會寫字,只能在作保的文書上摁了手印。
“現(xiàn)在可以去領(lǐng)人了?!?
文書收起了文書后,提醒何春明道:“若是你領(lǐng)回去的這幾個人以后再被人蠱惑,鬧民變,那你這個甲長也會連坐......”
“請大人寬心,我回去后定會苦口婆心地告誡他們,讓他們安心本分,踏踏實實過日子?!?
“嗯?!?
何春明告辭了文書后。
這才在一名軍士的引領(lǐng)下。
他拄著拐杖,親自去俘虜營內(nèi)將幾名熟悉的鄰居接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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