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府,遼河縣。
深夜。
一名中年敲響了遼河縣地方豪族周家大宅的大門。
“咚咚咚!”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吵醒了門房。
可兵荒馬亂的,門房沒敢貿(mào)然開門。
“誰呀?”
“老劉叔,是我!”
“二狗!”
片刻后。
大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了門房那警惕的面容。
看到的確是府里的一名下人后。
這門房這才將這名叫二狗的中年放進了大宅院。
大宅院內(nèi),二十多名手持棍棒長刀的護院正如臨大敵一般站在院內(nèi)。
“二狗,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
“怎么大晚上回來了?”
看到風(fēng)塵仆仆的二狗,有人主動上前打起了招呼。
“老爺讓我去遼陽府那邊辦了一點事兒?!?
二狗說著,看向了后院。
“老爺呢,在家里嗎?”
“在呢,只不過已經(jīng)睡下了?!?
二狗當(dāng)即道:“不行,得去叫醒老爺,我有要緊的事兒稟報老爺?!?
“行,我去叫老爺。”
守夜的護衛(wèi)頭目點了點頭,大步朝著后院走去。
片刻后。
周家大宅的家主周永旺就披著一件薄衫,急匆匆地到了前院。
“二狗,到屋內(nèi)說話?!?
家主周永旺招呼了一聲后,將剛回來的二狗帶到了屋內(nèi)。
待二狗坐下,咕嚕嚕地喝了一大碗涼茶后,家主周永旺這才開口詢問了起來。
“遼陽府那邊情況如何?”
周家乃是遼河縣的大族,在這里扎根上百年了。
家里甚至出過兩任縣令,在遼河縣當(dāng)?shù)仡H有影響力。
無論城頭王旗如何變幻,他們周家在遼河縣都穩(wěn)如泰山。
這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在當(dāng)?shù)氐挠绊懥μ珡娏恕?
無論是誰執(zhí)掌遼州,都需要他們這些地方家族的支持。
這衙門里征糧拉夫,都得依靠他們幫忙去催促。
要是百姓一時間交不上,他們還得臨時墊付交差。
當(dāng)然了。
墊付并不是無償?shù)摹?
等百姓有了,他們得加倍收回。
這一次公孫贏在遼州起兵叛亂。
他們周家也見風(fēng)使舵,主動捐獻了一些錢糧買平安。
同時幫著叛軍征糧拉夫。
所以遼州叛軍盤踞遼河縣的時候,周家并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反而是幫著叛軍征糧拉夫的時候,賺得盆滿缽滿。
一些交不上錢糧的百姓,被迫將一些土地低價賣給了周家。
周家?guī)退麄兘涣四且环蒎X糧。
叛軍敗退,遼西軍打了過來。
他們周家又主動去巴結(jié)遼西軍,想要打好關(guān)系。
可遼西軍與別的軍隊不同。
他們有自已的規(guī)矩,有自已的供應(yīng)體系。
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在地方征糧拉夫。
軍隊只是負責(zé)打仗,糧草供應(yīng)自有兵站的人負責(zé)。
他們壓根就不收周家送的重禮。
況且李破甲他們攻下遼河縣的時候。
繳獲的錢糧都用不完,也沒要周家捐獻的錢糧。
這就讓周家的心里沒底了。
所以派出了親信二狗去遼陽府打探消息的同時,想要巴結(jié)上層。
現(xiàn)在二狗返回,周家家主周永旺現(xiàn)在迫切想知道最新的動向。
“老爺!”
“大事不妙!”
二狗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面色格外凝重。
家主周永旺心里一個咯噔。
他忙問道:“禮沒有送出去?”
二狗點了點頭。
“我在遼陽府內(nèi)找了許多門路,想要結(jié)識遼西軍的軍將?!?
“可惜都吃了閉門羹?!?
“當(dāng)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