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樣,太上皇,有意思不?”
大安宮,栽滿荷花的池塘邊,陳衍瞧旁邊的李淵又釣上了魚,樂呵呵地問道。,x`x!k~a!n_s`h?u^w?u\.-c*o`m+距離他前往渭南縣上任還有五天,他并未忘記上次承諾李淵的事,想在離開之前完成。故此今天一早就讓小順子買了許多魚,全部放進(jìn)了這個池塘里。李淵心情不錯,把釣上來的魚重新放回池塘內(nèi),感嘆道:“那日朕以為你只是隨便說說,連朕自己都忘了,沒想到你還記得?!薄澳阈∽佑行牧??!标愌軣o奈道:“太上皇,為什么你們老喜歡叫我這個小子、那個小子的?”“我很小嗎?”“你不小嗎?”李淵哈哈笑道:“朕六十多歲啦,對于朕來說,你可不就是個小子嗎?”“行行行,隨便你怎么叫吧。”陳衍懶得掰扯,望著不同以往、多了許多生氣的池塘說:“太上皇,不是我說,您以后要沒事就來釣釣魚,放松一下心情,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太過執(zhí)著有何意義?”“您自己方才也說了,您六十好幾了,到了該安享晚年的年紀(jì),何必把自己困在這里呢?”李淵笑了聲,“你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大,什么話都敢說?!?e=-z?d?小??說[網(wǎng);?{更&新?ˉ?最)快μ”“不過……”他看著湖面偶爾有魚兒游動蕩起的水花道:“有些事情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薄斑@幾年以來,朕每日睡著總會夢到往日之事。”“放下?”“談何容易啊?!薄坝惺裁床蝗菀椎模俊标愌芎敛豢蜌獾溃骸澳鷧?,就是太無聊了,整天待在這毫無生氣的宮殿里,當(dāng)然放不下啦?!薄爱吘鼓惶焯鞜o所事事的,除了回憶惋惜,加深自己的痛苦以外還能干嘛?”“要我說,您就該找點事做做,人吶,一旦忙起來就什么都顧不得多想了?!薄氨热缯f釣魚。”他看向李淵道:“早上來這里,到現(xiàn)在為止,我瞧著您不是挺開心的嗎?”李淵微怔,仔細(xì)回想一遍自己和陳衍釣魚之后,確實滿心滿眼想著什么時候上魚、上多大的魚,以及不能被旁邊的小年輕比下去。確實沒思考過其他事?!班拧阏f得倒頗有幾分道理,這釣魚的確很有意思。”“除了釣魚還有很多好玩的呢。”陳衍又道:“這幾年以來您很少出去,應(yīng)該不太清楚大唐的變化有多大吧?”“外面好玩的更多,只要您愿意走出這大安宮,就能發(fā)現(xiàn)世間的美好。\b_a!i`m¢a-s/y+.+c·o`m¢”“如果您不愿意出去的話,改天得想想辦法,給您弄副牌,或者整副麻將,您叫上幾個人陪您打打麻將得了。”“一把年紀(jì)了,整天唉聲嘆氣的算怎么回事?!崩顪Y:“……”“你小子是不是飄了?”他沒好氣道:“也就是這幾年朕性子改了許多,但凡換做十年前,朕非得讓你吃點苦頭不可?!薄澳悄舱f您十年前才會如此,所以我才敢如此說的呀?!标愌艽蛑稽c都不在意李淵的話。在他看來,現(xiàn)在的李淵就是一個孤獨的小老頭。只要讓他高興,陪他說說話,他絕對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果然,李淵沒有理會陳衍,沉默片刻,說:“你年紀(jì)小,知道的不多,你要知道不是朕不愿意出去,而是朕不能出去……”“為何不能出去?”話未說完,便直接被陳衍打斷了。李淵一噎,無奈地瞥了陳衍一眼??偛荒苷f是李世民警惕他,擔(dān)心他聯(lián)系以前的心腹重新奪權(quán)吧?盡管李淵什么都沒說,但陳衍依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挑明道:“您吶,就是想得太多,陛下可從未說過您不能出去,是您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這里?!薄敖裉炷M管大步離開此處,我保證陛下不會說什么?!薄安蝗邕@樣吧,上個月我有一兄弟跟我說,平康坊新來了一批姑娘,咱爺倆瞧瞧去?。俊崩顪Y:“……”后面,李福順聽聞此話,不可置信地看向陳衍。不是,你他娘的要帶誰去平康坊?這他娘的對嗎?李淵黑著臉,“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你和朕的小昭棠完婚才半月吧?”“才短短半個月,你就想去那等風(fēng)月之地,還要帶朕去?!薄澳阌X得這合適嗎?”“嗯?”陳衍略微一思索,訕笑道:“好像的確不合適哈。”李淵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他和李世民關(guān)系緊張沒錯,但對自己的孫子孫女可是心疼得緊,自然不喜陳衍去那種地方。然而,接下來陳衍一句話,直接讓他繃不住了?!凹热辉蹱攤z去不合適,那把昭棠一起帶上唄,這有啥?”瞧瞧,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把高陽也帶上?帶著剛成婚的妻子以及他親爺爺去逛青樓,這是人?你別叫什么陳衍了,改名叫陳秀得了。誰有你秀啊。李淵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朕滾!”“你若敢?guī)д烟娜ツ欠N地方,朕立刻叫人打斷你的狗腿。”“好好好,我不帶她,我自己去行了吧?您別生氣?!标愌苓B忙道?!啊薄啊Α崩顪Y沉默了好半晌,最后仰天長嘆,“朕怎么攤上你這么個孫女婿。”“罷了,命也?!标愌埽骸坝形疫@個孫女婿您就偷著樂吧。您瞅瞅,您那么多女婿、孫女婿,誰有我惦記您?”“找魚還給您找了鯉魚,可以讓您氣不過好好吃一頓?!崩顪Y一愣,這才想起陳衍在說什么。李世民曾因為鯉魚的發(fā)音跟李姓相近,所以下令大唐不允許吃鯉魚。那陳衍說得“氣不過吃一頓”,意思就很明顯了。李淵哭笑不得道:“你小子,著實有趣。”“好了,太上皇,時候不早,我該走了?!标愌芘呐氖郑酒鹕淼溃骸澳煤每紤]一下我說的話,無聊就給自己找點事干,實在不行就出去走走看看?!薄暗任矣锌眨o您整點好玩的東西?!薄澳舷柔炛?。”“你這就走了?”李淵忽的皺了皺眉:“麗質(zhì)還沒到呢?!薄鞍。俊标愌苊H坏鼗剡^頭?!啊盻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