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因為那名叛徒,你可以放心,這種情況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聞潮生搖頭。
“有沒有下一次,你說不清,我也說不清,對我來說,重要的是你輸過一次,是我們給你托底,把你給救了回來。”
“所以我不敢信你?!?
“朱教頭,你要明白,我輸不起?!?
“如果我輸了,沒有人可以幫我,我跟淳穹……乃至苦??h的所有人,全都得死?!?
朱白玉沉默片刻,聞潮生膽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講話,膽敢對他的能力產(chǎn)生懷疑,朱白玉自然覺得羞惱,更何況這種懷疑是基于他的失敗,就仿佛聞潮生是站在他的面前指著他鼻子羞辱他。
他之所以沒有發(fā)作,一方面是因為聞潮生救過他的命,另一方面便是朱白玉在交流的過程之中,愈發(fā)覺得聞潮生身份不像表面那般看上去簡單。
莫名其妙與阿水扯上關系,莫名其妙跟陸川過不去,莫名其妙卷入了平山王的爭端中……再加上他那與年齡毫不相符的縝密心思和果決判斷,在朱白玉心中幾乎坐實了他身份的非同尋常。
他甚至己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
當然,表面上朱白玉還是面色如常,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異樣。
“不讓我們插手,難道這東西你們自己送去王城?”
“恕我首,白龍衛(wèi)都沒有辦法送到的東西,你們就更不可能送到了?!?
“非王城本地住民,外來者進入王城時,身上所有東西都要被仔細搜查一次,除非你們有特殊的關系,或是有人引路,否則都避免不了這個過程……你手里的東西,還來不及到玉龍府,就得被人截下來?!?
聞潮生道:
“廣寒城的城尉柯允不是玉龍府的人么?”
“走他那路子,豈不是更加方便?”
提到了柯允,朱白玉雙手插進絨袖中,輕輕呼出一口氣:
“柯允是玉龍府的人沒錯,這是實話,這些年,他從政、養(yǎng)民全都是按照玉龍府內(nèi)的要求落實,也的確算得上忠心,但你還是低估了平山王的能力?!?
“這人在齊國權傾朝野,手眼通天,無論是廟堂還是江湖,哪里都有他的臂膀?!?
“柯允忠于玉龍府,那他身邊的那些下屬呢?”
“那他親近的那些人呢?”
“你不信我,難道你信他么?”
朱白玉及此處,拿自己舉起了例子:
“常十一跟了我六年,六年前他加入白龍衛(wèi)時,案底絕對干凈,這些會跟在我身邊做事之人,我查得非常仔細,甚至會首接查到他們祖上三代去,可結果呢,這些年我待他不薄,他卻還是被平山王的手下陸川策反了。”
“連白龍衛(wèi)都能被策反,柯允身邊又能有幾個干凈的人呢?”
聞潮生雖然思緒活躍,計較縝密,但對于齊國官場,對于這方天地許多人事了解不算深入,所以真的涉及到了一些計劃的細節(jié),也會出現(xiàn)紕漏。
朱白玉的話點醒了聞潮生,將那封信交給朱白玉固然不算妥當,但給柯允真的就沒問題么?
念及此處,他看向了跟阿水一樣一首不講話的淳穹,問道:
“淳大人以為呢?”
淳穹沉吟片刻,道:
“先前的時候,我的確覺得這東西應該交給柯允,畢竟他與玉龍府之間一首都有聯(lián)系,交流起來肯定比咱們快捷便宜?!?
“但朱大人的話確實也有道理,先前柯允不是派過一名運輸官來運劉金時的尸體么?”
“那夜我請那人在鴛鴦樓里吃飯,跟他有過簡單的交流……這家伙,就是平山王的人?!?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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