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部門迫于空降領(lǐng)導(dǎo)的壓力。
都留下加班,晚上九點才做完手里的工作。
尤其是幾個被霍季深點了名的項目組長,全都苦哈哈地盯著屏幕,沒有一個提出要下班。
許飄飄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女兒連畫打來的,詢問她什么時候能回家。
許飄飄壓低聲音,“畫畫,你和奶奶先睡覺,媽媽晚點回去。”
連畫奶聲奶氣道:“好的,媽媽不要太辛苦,畫畫和奶奶都可以少吃一點飯。”
許飄飄鼻子一酸。
為了防止失態(tài),趕緊掛了電話。
但心卻一直平靜不下來,腦子里都是連畫剛才的童童語。
許飄飄隨母姓,許父姓連。
許父去世后,因為想念許父,許飄飄和許母就讓連畫隨許父姓。
也沒人知道連畫其實是霍季深的女兒。
就連霍季深本人,也不會有機會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女兒。
連畫今年兩歲,免疫系統(tǒng)有些問題,從小就愛生病。
醫(yī)生說是天生富貴命,要花很多錢養(yǎng)著。
許飄飄帶連畫看了中醫(yī),每個月光開藥都要五位數(shù),但只要能把女兒的身體養(yǎng)回來,花多少錢都可以。
許家破產(chǎn)后,許飄飄賣掉了以前的那些包包首飾車房,勉強償還了一部分債務(wù)。
現(xiàn)在許母和連畫都要吃藥,全家都靠許飄飄一個人掙錢。
所以就算她看到霍季深震驚,想逃,腿腳不聽使喚地發(fā)抖……她都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她需要錢。
隔壁工位的同事見許飄飄接了連畫的電話,笑道:“真沒想到你這么年輕,女兒都這么大了,孩子爸爸呢?”
周邊的人雖然沒抬頭,但都豎起了耳朵。
許飄飄輕笑一聲,頭發(fā)別在耳后,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的風(fēng)情萬種,張嘴就來,“身體不好,在家躺著,每個月都要吃藥?!?
這下同事們都不說話了。
他們知道許飄飄的女兒和媽媽都身體不好。
那這不是,全家病秧子,都靠許飄飄一個人掙錢?
許飄飄也太堅強了。
八卦完,眾人也沒繼續(xù)問,紛紛低頭處理手邊的工作,爭取早點能下班回家。
部門外,一雙锃亮的皮鞋停在那里,穿著定制西裝的男人手里握著手機,聽筒內(nèi)傳來催促聲。
“喂?深哥?我和你說話呢,我媽問你周末有沒有空,來我家吃個便飯。”
腳步轉(zhuǎn)了個彎,霍季深大步走進(jìn)一旁的電梯,“沒?!?
“那下下周呢?”
“也沒?!?
對面的江頌沒轍了,邀請霍季深吃飯是假,江頌?zāi)赣H想順帶給霍季深相親是真。
“你才接手公司就這么拼命???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上次我想叫許飄飄吃飯,她也說沒空,不知道的以為你們一個個要競選國家主席呢?!?
說完許飄飄這個名字,江頌才發(fā)覺自己多嘴了。
順嘴就說了,怎么就忘記了對面的人是和許飄飄談過一段的霍季深!
江頌咬牙拍了拍自己的嘴。
死嘴。
江頌和許飄飄是好友,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成天廝混在一起打游戲。
早前,霍季深還以為他們有點什么。
甚至暗自在乎,較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