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季深小腿上,拐杖打下去的痕跡很明顯。
不出意外,明天早上起來恐怕會(huì)起淤青。
他剛剛還和沒事人一樣,抱著她上下,走路時(shí)還不忘撩撥她。
許飄飄沒好氣道:“你就不知道躲開?”
“知道,但不需要躲。讓爺爺出出氣,他好歹是長輩?!?
霍季深拉著許飄飄,讓她躺下,也沒把自己小腿上的傷勢放在心上。
從身后摟著許飄飄,他的身軀,幾乎將她完全籠在自己的懷抱里。
這樣還猶嫌不足,恨不得她也能化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彼此之間密不可分。
“我有辦法對付爺爺,但你可能,要受點(diǎn)委屈?!?
霍家這樣的門楣,稍有風(fēng)吹草動(dòng),自然就會(huì)成為媒體津津樂道的頭條新聞。
霍泯和霍淵當(dāng)時(shí)的風(fēng)流韻事,就占據(jù)了好幾個(gè)月的頭條。
現(xiàn)在去搜索,還能看到很多當(dāng)時(shí)媒體拍攝下來的霍淵摟著那位港城的姜小姐招搖過市,在鬧市區(qū)接吻的精彩場面。
霍老爺子這么多年,別的不說,挑選兒媳婦的眼光,是真的很差勁。
許飄飄的手指搭在霍季深環(huán)繞在她脖子下的手臂上,戳了戳。
“我受不了委屈,你不用擔(dān)心,只要沒有人去打擾畫畫就行。你小叔是怎么回事?”
霍季深埋在許飄飄后脖子間,聞笑了笑。
他怎么忘了,他老婆是帶刺的玫瑰。
他不愿說起來霍家那些混亂的辛秘過往,但她問了,霍季深也沒有隱瞞。
“我小叔從小身體不好,是我奶奶嬌養(yǎng)長大的,所以爺爺一直覺得女人教不好孩子?!?
但其實(shí),霍鴻和霍泯,也就是不出錯(cuò)而已。
霍淵行事離譜跋扈,這些年來,一直被霍老爺子認(rèn)定為是霍老太太的錯(cuò)。
直到老太太去世,霍老爺子都不愿意和她和好。
甚至不允許霍家人去祭拜霍老太太。
也不許家里有人去莊園上探望霍淵和霍家三太。
有一種暗戳戳,要流放囚禁三房夫妻的意思。
連帶著對霍季濯和霍尋真也不上心。
許飄飄微微轉(zhuǎn)身,臉頰碰到了霍季深的臉。
“你奶奶,我記得家世也很好???”
“是很好,奶奶家里是南洋回來的。她慣著我小叔,也是因?yàn)槲覡敔斈菚r(shí)候,出軌了。太爺爺家里不許他們離婚,奶奶心灰意冷,正好懷孕生下小叔,爺爺也不怎么回家。這些事,是我爸跟我說的。”
霍季深的手指觸碰許飄飄的臉。
感受到她因?yàn)檎f話,有些顫抖的臉頰。
“你現(xiàn)在,話很多?!?
以前,她連霍季深家里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現(xiàn)在他倒是如數(shù)家珍,連老爺子出軌的事情,也能拿出來被他當(dāng)成閑談。
霍季深跟著笑。
“不和你說,以后你也要撞見的,等我們婚禮他們都會(huì)來。爺爺那邊,我爸的意思是我畢竟是小輩,也不能真把老爺子氣死?!?
但是,又怎么會(huì)沒有怨呢。
那些怨恨,就像秋日的落葉,就算是飄落地面,也永遠(yuǎn)留存在那里。
有人保存落葉,有人掃去痕跡,還有人,選擇忍耐蟄伏。
霍鴻的怨恨,為母親,為妻子,為年幼的稚子被奪走。
霍泯和霍淵,亦如是。
尋常人只知道霍家子孫光鮮亮麗,很少有人知曉,在霍家-->>的大家長一堂下,他們所失去的,幾乎是一切的靈魂。
霍老爺子想要絕對服從忠于家族的子孫后代。
許飄飄抬了抬下巴。
“那你打算怎么辦?”
霍季深的手指拂上許飄飄的眼前,睫毛在他手心輕顫,像展翅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