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讓李琰清清楚楚地看到,大皇子已經(jīng)將屠刀,對準了整個沈家,對準了他這位三皇子唯一的母族外戚。他們,早已是唇亡齒寒的共同體,再無任何退路!
當晚,沈琉璃便借著夜色,秘密來到了三皇子李琰的府邸。
這是她第一次,以“盟友”而非“表-->>妹”的身份,來見這位處境艱難的皇子。
書房內,當李琰看到那盆仙人掌,還有那張寫著“?!弊值淖謼l時,他那張溫潤的臉上,瞬間布滿了寒霜。
“他這是在向整個沈家宣戰(zhàn)!”李琰一拳砸在了桌上,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不,表哥,你錯了?!鄙蛄鹆Э粗?,平靜地說道,“他不是在向沈家宣戰(zhàn),他是在向你宣戰(zhàn)。”
李琰猛地抬起頭,看向自己這位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脫胎換骨的表妹。
“表哥,”沈琉璃一字一頓,眼神堅定得可怕,“現(xiàn)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告訴我,你想不想把他從‘儲君’的大船上,拉下來?”
李琰看著眼前的沈琉璃,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從未想過,自己這位一向柔弱的表妹,眼中竟能迸發(fā)出如此驚人的光芒。
“拉他下來?”李琰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表妹,你有所不知,大哥他在朝中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無論是六部九卿,還是地方大員,都有他的人,我拿什么跟他斗?”
“你沒有,但我有。”沈琉璃平靜地說道。
她從袖中,取出了一張銀票,輕輕地,放在了李琰的面前。
李琰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也是我這個‘盟友’,送給你的第一份軍備?!鄙蛄鹆У穆曇舨淮?,卻充滿了力量,“用它,去收買那些可以收買的人,去結交那些值得結交的官。表哥,錢我來出,而你需要做的,是在朝堂上,為你自己,也為我們沈家,撐起一把足夠結實的傘?!?
李琰看著那張銀票,又看了看沈琉璃那雙堅定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地,將那張銀票推了回去。
“表妹,你的心意我領了?!彼谅曊f道,“但這筆錢我不能收,我要的不是你的錢,而是你的智慧。”
“哦?”沈琉璃有些意外。
“沒錯?!崩铉难壑校踩计鹆税簱P的斗志,“大哥他勢大,不假,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他太順了,也太傲了,他看不起我,更看不起你。他絕不會想到,我們會聯(lián)手,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機會!”
“那你的計劃是?”
“以退為進,避其鋒芒?!崩铉f道,“我們暫時,不要去動大哥本人,而是要先剪除他身邊,那些礙事的走狗!”
“蘇振。”沈琉璃立刻說出了這個名字。
“對!”李琰點了點頭,“就是蘇振,他是大哥在朝堂上,最會咬人的一條狗,只要我們能抓住他的把柄,將他扳倒,就等于斬斷了大哥的一條臂膀!”
“可蘇振此人,老奸巨猾,行事滴水不漏,要抓他的把柄,談何容易?”沈琉璃皺起了眉頭。
“不,他有破綻?!本毙穆曇?,忽然在她腦中響起,“任何一個看似完美的堡壘,都有它最薄弱的一環(huán)。問你表哥,蘇振最近,在負責什么差事?”
沈琉璃立刻照做。
李琰想了想,說道:“他最近,最重要的一件差事,便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在籌辦一個月后的‘皇家冬獵’。此事事關皇家臉面,所有采辦、營造、乃至安防,都由他一手經(jīng)辦。”
“皇家冬獵……”君北玄在她腦中,冷笑一聲,“那不是他的‘功勞簿’,那是他的‘催命符’。”
“什么意思?”沈琉璃不解。
“一場皇家圍獵,看似是游玩,實則是天子親臨的‘野戰(zhàn)演習’。其中,最重要的,不是獵物,不是排場,而是萬無一失的‘安防’!”君北玄用他豐富的經(jīng)驗,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核心,“一個貪功冒進、又想中飽私囊的蠢貨,在安防上必然會為了省錢省事,留有漏洞!讓你表哥,想辦法弄到這次冬獵的布防圖!”
沈琉璃立刻將君北玄的分析,用自己的語轉述給了李琰。
李琰聽完,眼中一亮:“沒錯!此事由蘇振全權負責,他為人好大喜功,必然會將所有精力,都放在營造和采辦的表面功夫上,安防一事定會疏忽!好!我立刻派人去弄到那份圖紙!”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