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不懂醫(yī)理,更不懂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但她知道,她不能放棄!
“王爺!”她顧不得許多,直接在心里,對著那個心如死灰的君北玄,大聲喊道,“您快看!它們還在發(fā)光!它們的藥性還沒有完全消失!您是將軍,您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過的奇人異事比我們所有人都多!您快想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那又如何?”君北玄的聲音,帶著滿滿的無力感,“一塊碎裂的盾牌,還能擋住敵人的利劍嗎?別再掙扎了,準備后事吧?!?
“我不!”沈琉璃在心里,倔強地嘶吼,“我不管什么盾牌利劍!我只知道,顧先生是為了救人才變成這樣的!我們不能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君北玄,你給我打起精神來!你不是戰(zhàn)神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現(xiàn)在你的人就要死了,你卻在這里自怨自艾?!你算什么將軍!”
這番毫不客氣的痛罵,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君北玄的靈魂上!
他猛地一震!是啊,他是將軍!
將軍,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自己的士兵!
他的腦海中,無數(shù)個過往的種種,過往的場景,如同閃電般瘋狂地閃回!
碎裂……引導……
等等!
“……破而后立,向死而生……”他喃喃自語。
“什么?”沈琉璃沒有聽清。
“有辦法了!”君北玄的聲音,變得無比激動,“沈琉璃,聽本王的!我們或許還有最后一搏的機會!”
“怎么做?!”
“藥?。 本毙乃悸纷兊脽o比清晰,“本王曾在北境的孤本上看過!異獸的內(nèi)丹,其能量霸道無比,一旦碎裂,能量便會以一種狂暴的方式逸散。想要利用這股力量,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藥??!”
“但是!”他的話鋒一轉(zhuǎn),變得無比嚴肅,“‘火蟾蜍’內(nèi)丹乃是至陽之物,其碎裂后的能量更是狂暴無比,若無至陰之物進行調(diào)和,顧九的身體會瞬間被這股能量撐爆!我們必須立刻找到幾味極陰的草藥來做藥引!”
“什么藥草?!”
“聽好了!”君北玄語速極快,“百年份的‘玄參’,用以鎮(zhèn)定心神;一錢‘地龍’,碾碎成粉,用以疏通經(jīng)絡;還有三株‘天山雪蓮’,取其花蕊,用以中和火毒!”
他報出的這幾樣東西,雖然樣樣珍貴,卻并非遙不可及的神物。
“這……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找?!”沈琉璃的心剛剛提起,又沉了下去,“現(xiàn)在已是深夜,所有藥鋪都已關(guān)門了!”
“尋常藥鋪自然是沒有?!本毙浜咭宦?,“但都城最大的‘濟世堂’,他們的庫房里,必然有這些東西的存貨!”
沈琉璃瞬間明白了過來!
她站起身,對著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眾人,下達了一連串的指令!
“忠叔!”
“老……老奴在!”
“立刻!去庫房!將我們最大的橡木桶搬過來,用烈酒里里外外消毒三遍!”
“春桃!”
“奴……奴婢在!”
“去!將庫房里的銀票都取出來,再備上我那套最名貴的文房四寶!”
“陸將軍!”
“末將在!”
“我需要你,親自帶人去一趟‘濟世堂’!告訴他們的掌柜,就說我沈琉璃,有萬分火急之事,需要這三味藥救命!不管花多少錢,不管用什么方法,半個時辰內(nèi),我必須見到藥材!”
她這一連串的指令,下得又快又急!那股強大的氣場,將在場所有人都從絕望的情緒中,給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他們雖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們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服從!
一時間,整個攬月樓,都動了起來!
“小姐……您……您這是要做什么呀?”春桃一邊手忙腳亂地準備著銀票,一邊氣喘吁吁地問道。
“救人。”沈琉璃的回答,簡單直接。
她親自上手,幫著春桃一起,清點著庫房里的現(xiàn)銀。
“可……可這能行嗎?”
“我不知道?!鄙蛄鹆谷坏負u了搖頭,“但總好過什么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她這番話,讓春桃的心中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勇氣。
是啊,活著總好過死!
……
半個時辰后,一切準備就緒。
一個足以容納兩個成年人的橡木桶,被安放在了望月臺的中央,桶內(nèi)早已注入了用十余種珍貴藥材熬制而成的滾燙藥湯。
陸風,也終于趕了回來。他的手上,提著三個沉甸甸的藥包,正是那三味救命的藥引!
顧-->>九,此刻早已是氣息奄奄,他肩上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散發(fā)出一股不祥的焦糊味,整個人都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tài)。
“顧先生,撐?。 ?
沈琉璃走到他的身邊,將一粒早已備好的護心丹,塞入了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