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缺沒有分心,繼續(xù)專注地轉(zhuǎn)動著銀針,偶爾調(diào)整幾根銀針的角度。
疼痛像細密的電流,順著經(jīng)脈蔓延開來。
蘇亦菲緊緊咬著下唇,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始終沒有再發(fā)出聲音。
這樣的煎熬持續(xù)了大半個小時,葉缺才緩緩拔出所有銀針,又從包里拿出藥酒,倒在手心搓熱,輕輕敷在她的膝蓋上,順時針按揉起來。
藥酒帶著溫?zé)岬挠|感,順著皮膚滲入肌理,緩解了針灸后的酸痛感。
蘇亦菲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暖流在腿部游走,原本緊繃的經(jīng)脈漸漸放松下來。
葉缺按揉了幾分鐘,才幫她把睡裙蓋回腿上,收拾好銀針和藥酒:“好了,今晚先到這里,明天晚上再給你推拿鞏固一下?!?
蘇亦菲連忙拉過被子裹住自己,臉頰依舊泛紅,眼神卻輕松了不少:“我感覺好像真的舒服了不少。”
“你下床走幾步試試?!比~缺笑著說。
蘇亦菲有些擔(dān)心,剛想伸手讓葉缺扶,又想起男女有別,連忙縮回手,搖了搖頭:“沒事,我自己來?!?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床邊,雙腳輕輕觸到地板,試探著站了起來。
這一次,右腿沒有傳來尖銳的疼痛,只是還有些輕微的酸脹。
她試著走了兩步,驚喜地看著葉缺:“葉缺,你還真有點東西!我腿真的舒服多了,剛才還走不了路呢!”
“那就好,說明針灸有效果了?!?
“葉缺,我真沒想到,你除了對畫畫的看法很獨到,醫(yī)術(shù)也這么厲害。”蘇亦菲坐在床邊,眼里滿是贊賞,“以前找的那些醫(yī)生,都沒你這么厲害?!?
“亦菲姐,你過獎了,我只是學(xué)了點皮毛,碰巧能幫到你而已?!比~缺謙虛說,話鋒一轉(zhuǎn),又問,“對了,勝哥知道你的腿病嗎?”
蘇亦菲輕輕搖了搖頭,眼神里閃過一絲失落:“我沒告訴他,怕他擔(dān)心。”
“他沒看到你腿不舒服?”
“沒,他平時在公司待的時間長,在家待的時間不多,所以才沒注意到我的腿有問題,我本來也以為是小毛病,就沒特意跟他說?!?
葉缺心里一陣復(fù)雜。
陳義勝一邊對蘇亦菲說著甜蜜語,可連她的腿病都沒察覺,這樣的“愛”,實在太過虛假。
可他沒有戳破,只是點了點頭:“也是,勝哥平時太忙了?!?
蘇亦菲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快一點了,她有些緊張說:“葉缺,現(xiàn)在這么晚了,你在我房間待太久,要是被孫姐她們發(fā)現(xiàn),我怕說不清楚?!?
“我知道,那我先回去?!比~缺點點頭,拿起銀針盒和藥酒,“明晚我再來給你推拿,你今晚好好休息,別亂動腿?!?
蘇亦菲連忙點頭,看著葉缺走到門口,又輕聲說了句:“謝謝你,葉缺?!?
葉缺回頭笑了笑,沒有說話,輕輕帶上門,轉(zhuǎn)身離開了。
臥室里,蘇亦菲看著緊閉的房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腿,輕輕活動了一下,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她拉過被子躺下,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葉缺認真針灸的樣子,心里對這個新來的助理,又多了幾分信任和好感。
葉缺回到小套房,還沒來得及放下銀針盒,手機就響了,屏幕上跳出“冰姐”兩個字。
他心里一緊,連忙接起電話,“冰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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