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兒站在一旁,看著她就這么離開,眸中的怒火仍舊遮掩不住,緊緊捏著手里的帕子,恨不得直接上去將人抓住,非得叫她在眾人面前出丑才行。
方才的貴女湊過來,低聲勸道:“嫣兒,蘇小姐的家世不輸你我,日后也免不了要打交道,犯不著為了一個鄉(xiāng)野婦人得罪她,不值得?!?
“我知道!”李嫣兒狠狠瞪了宋爾雅的背影一眼,冷哼一聲,這才不情不愿地回水榭去了。
宋爾雅跟著宮女進了偏殿,殿內(nèi)陳設簡單。
宮女站在門口,欠身:“夫人便在這里更換衣物吧,奴婢在外頭候著,不會讓人闖進來的?!?
宋爾雅點了點頭,等宮女退出去關上門,才松了口氣,伸手去解身上濕衣。
濕衣貼在身上冰涼,褪去時還沾著肌膚,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旁的襦裙,料子是上好的軟緞,觸手順滑,針腳也細密,一看就是精心縫制的。
她對著銅鏡比畫了一下,腰身正合自己的尺寸。
可等她真往身上穿時,卻犯了難。
那裙擺剛到膝彎,胸前的布料被緊緊繃著,無論怎么拉扯,領口都合不攏,露出一盤瑩白的肌膚。
宋爾雅急得額角冒了汗,扯著布料的手指越發(fā)慌亂。
明明身量差不多,怎么偏偏胸前不合身?
“陳夫人,您可換好了?”殿外突然傳來宮女的催促聲,“貴妃娘娘那邊派人來問了,說水榭的宴席就等您一位便可以開席了,您要是再不去,只怕是要惹了娘娘不快了?!?
這話一出,宋爾雅更慌了,手忙腳亂地去拿一旁自己的臟衣裳。
可還沒等拿到衣裳,偏殿的門突然就被人推開了。
宋爾雅渾身一顫,猛然回頭,只見周宴珩陰沉著臉,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此時,她衣衫半褪,襦裙還掛在臂彎,胸前只有一層貼身小衣,慌亂之下,竟不知到底是先捂胸口還是先擋腰身。
周宴珩看著她這副模樣,眉頭擰成了一團,眼底冷意翻涌。
當年自己遍尋宋二丫而找不到,江貴妃屢次提起,她必然是愛慕虛榮,怕被連累才跑的,他還不肯信。
今日卻是不得不信了。
當日對自己棄之如履,如今見他成了皇帝,便又想湊上來,就連衣衫不整的把戲都用上了。
“宋二丫,你這般著急叫朕過來,就是為了讓朕看你在這惺惺作態(tài)嗎?”他怒目圓瞪,眼神里早就沒了半分溫情,只余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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