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電梯門口的只有兩個年輕男人,一位穿著白色的西裝搭配藍色的襯衫,一頭干練的黑色短發(fā),表情從容不迫,一路上看到了這么多的安保也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
另一個人身穿黑色的西裝,服飾對比上的小細節(jié)彰示了他副手的身份,他的站位落后另一人半步,手里提著黑色的箱子,是那種通常用來裝錢的皮箱,足夠裝兩百萬美元的現(xiàn)金進去。
電梯緩緩打開,已經(jīng)脫下快遞員外套只穿著襯衫的楚子航戴著墨鏡站在里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為首的白西裝年輕人顯得有些驚訝,但他最終只是帶著副手站進了電梯,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
“所以,現(xiàn)在東西在你們手里?”電梯上行過程中,白西裝青年突然開口,“卡塞爾學(xué)院的插手速度比我想得還要快,你們想要見我們是為了什么?有賺一筆的打算嗎?”
楚子航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
白西裝青年笑著搖搖頭,坦誠道:“不用緊張,我的家族也算是秘黨的支持者,作為新生中的領(lǐng)軍人物,我見過你的照片,楚子航同學(xué),很榮幸見到伱。說起來,我還有個妹妹和你是一屆的,她叫陳墨瞳,你認識嗎?”
楚子航心下一驚,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電梯門就已經(jīng)緩緩打開,隨之響起的還有鼠標(biāo)連點的噼啪聲,舒熠然側(cè)著身子拿鼠標(biāo)玩著高級掃雷,點擊速度快的驚人。
辦公室里不時有呼嘯的高層風(fēng)吹進來,一些散落的紙質(zhì)文件已經(jīng)從破碎的落地窗處被吸了出去,電梯門打開和三個人走進來的腳步都極為明顯,但舒熠然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繼續(xù)玩著掃雷,他的計算能力相當(dāng)出色,幾乎不會出現(xiàn)失誤。
僵持了一會,最終還是穿著白色西裝的青年先有所動作,他上前一步,在桌前微微躬身,展示出了良好的修養(yǎng):“鄙人陳煜晗,初次見面,榮幸之至,舒熠然同學(xué)。你作為學(xué)院唯一的s級,可謂是聲名遠播啊?!?
舒熠然的手終于是一頓,他抬起頭來,看著滿臉儒雅微笑的白衣青年:“秘黨的人?”
“某種意義上,可以這么說。”陳煜晗沒有否認,“你和我的妹妹陳墨瞳是同一個導(dǎo)師手下的師兄妹吧?我聽她提起過你。”
舒熠然板著臉,他在和陌生人打交道時并不善于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哦?你就是諾諾聊天時說過的草履蟲一樣的兄弟姐妹中的一個?我怎么不知道她還會和草履蟲們分享校園經(jīng)歷呢?”
諾諾的確在閑聊時這么評價過她家中的兄弟姐妹,據(jù)她所說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人渣,要是蘇茜和舒熠然有機會遇到他們,連他們所說的一個標(biāo)點符號都不要相信。舒熠然對此深信不疑,因為真正老實本分的人,可不會把手插進這樣的漩渦里來。
陳煜晗的面色完全沒有變化,只是語氣中帶上了少許的遺憾,目光深邃如鏡:“墨瞳只是叛逆了些,總覺得這個家是對她的束縛,不過我相信她終究會明白親情的含義的,我們一直是一家人?!?
這話說的云淡風(fēng)輕,彷佛陳墨瞳不過是個到了叛逆期的小孩,所作所為都可以歸因于淘氣一類的說法,而陳煜晗則是站在家長的角度,彬彬有禮,而且對孩子足夠?qū)捜?。但他只是諾諾的哥哥而不是她的父親,這種態(tài)度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陳煜晗的這份演技放到金馬獎上都足以有一席之地了,舒熠然也懶得和他瞎扯,“一千萬,美元。”
“舒熠然同學(xué)是想出售這個青銅匣?”陳煜晗有些驚訝,不過答應(yīng)的很是爽快,“沒有問題,這個價格我們完全能支付得起?!?
“不,你搞錯了一件事?!笔骒谌魂P(guān)掉了掃雷,語氣和神色中都透著冷漠,“這一千萬不是賣匣子的價格,是你完好無損的從這里走出去的價格,這匣子我既不打算賣,你也買不起??丛谀闶侵Z諾的哥哥的份上,我才給出了這么一份友情價,如果你不付這一千萬,我就把你打到半死當(dāng)作可疑買家綁給執(zhí)行部?!?
連楚子航和縮在角落里的唐威都被嚇了一跳,舒熠然這種話挑釁意味太濃了,下一刻兩方不抽出刀子來互砍都有些說不過去。楚子航退后兩步,摘下了墨鏡,明亮的黃金瞳暴露出來,他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今天他在這就是舒熠然的打手,說讓打誰就打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那一番關(guān)于朋友的論。
“看來舒熠然同學(xué)并不太樂意和我交個朋友???是墨瞳曾經(jīng)和你說過什么嗎?其實沒必要鬧得那么僵,我和墨瞳畢竟是家人,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總不會有她嘴上說的那么糟糕。”陳煜晗依然云淡風(fēng)輕。
舒熠然敲敲桌面,說話的口吻依然平靜,但話語卻像是街邊上的地痞流氓,“你和諾諾什么關(guān)系我管不著,我只看我們的關(guān)系。你想交朋友可以啊,付完錢你就是我的朋友,我甚至可以親自送你出去,不使用暴力的那種。不付錢的話,你算哪根蔥,我要和你交朋友?”
陳煜晗輕笑,隨后點頭,“好,一千萬美元,當(dāng)我交舒兄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