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nèi)似乎永不熄滅的燈光被屋內(nèi)的照明阻隔在了落地窗外,此時站在窗口向下看總是一片彷佛燃燒的絢爛,東京是不夜的城市,各種繁華永遠不絕,像是肆意揮灑無有顧慮的年輕人。
矢吹櫻坐在靠窗的書桌旁,往自己的電腦和手機備忘錄里寫著第二天工作的要點,她是源稚生的首席助理,總是把各項事務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后天學院的s級還約了和犬山家主在源氏重工內(nèi)的會面,她就是最合適的引領人選。
忙完了工作事務時間的安排,櫻從抽屜里取出素色封皮巴掌大的筆記本,里面記錄的是她個人的事務,因為這個筆記本不隨身攜帶,所以里面并不會記載需要即時完成不能延期的任務。
工作以來筆記本也換了好幾個,有些已經(jīng)過時的就沒必要雋抄在新的本子上,只不過第一頁總是雷打不動的一句話,用普什圖語寫下的。
“于阿富汗,欠一次承諾,和一條命。只是相遇無期?!?
窗外有探燈的強光流轉(zhuǎn),閃動著桌旁被掛起來的黑色的作戰(zhàn)服,那是完全貼身的輕甲,上面留了許多用來插上刀片的夾層,櫻只需要釋放靈,這些刀片和手里劍便會如離巢的蜂群圍獵所有的敵手。櫻從來都不是花瓶,作為風魔家培養(yǎng)的女忍,她的殺戮技巧在年輕一代中罕逢敵手。
“給上杉家的主人準備一份生日禮物?!睓言诠P記本上寫下這樣的話,準備在這幾天抽空去做。其實家族里沒有人知道上杉家主的具體生日,只是源稚生說干脆把她加入家族的那一天當成是生日好了。
櫻對上杉家的主人沒什么個人的看法,只是作為少主身旁的助理,這時候奉上一份禮物是情理之中。
夜已經(jīng)深了,櫻接了杯熱水拉上窗簾準備上床睡覺,她從貼身的內(nèi)袋里取出銀質(zhì)的雕成小狗形狀的小掛飾——原來大概是屬于某個項鏈或者手鏈上的主體——并將其放在枕頭邊。這東西她貼身帶了很多年,已經(jīng)基本成了類似幸運護符的東西,都快被盤的包漿了。
這是櫻收到過的第一份禮物,好在是銀的,就算在放幾十年也沒什么關系,只是原來的繩子早就斷掉了,就像櫻與這個吊墜原本的主人之間的聯(lián)系一樣。
當年它的主人還比櫻小一些來著,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現(xiàn)在身居何處過的怎樣,兩人之間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了聯(lián)系,像是被吹散的蒲公英天各一方。
櫻來了這個國家以后過的很好,有吃有穿有能全心跟隨的人,但有時候還是會想回到那個戰(zhàn)亂的國度,看看能不能遇到曾經(jīng)互相扶持的人。
“晚安,賓斯?!睓烟上潞?,習慣性地摸了摸銀質(zhì)的小狗。
賓斯是吊墜上的小狗的原型名字,據(jù)那個女孩說是按照她的家的寵物的樣子雕刻的,當時櫻也沒問真正的賓斯多少歲了,以狗的壽命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死了也說不定。
不過這個小巧的銀色賓斯也陪伴了自己很多年,從阿富汗到東京,從街邊的雜草到現(xiàn)在少主身邊的首席助理,白駒過隙,時光無情。
櫻不再去想過去的經(jīng)歷,只用了不到二十秒就讓自己的大腦完全放空下來,陷入了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