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林清妍不由停下腳步,朝門內(nèi)看去。
除了怒不可遏的盛夫人,另外一個是白夫人,她搖著頭,一副委屈的樣子。
“阿阮,那只是一個意外,你不能把責(zé)任歸咎到我們白家人身上,這是不公平的!”
“我要什么公平,我只想要我女兒,要她還活著!”盛夫人紅著眼睛大吼。
“人死不能復(fù)生,而且已經(jīng)二十年過去了,你也該放下了!”
“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閉嘴!”
“你是不是又沒吃藥?”
“滾!滾走!”
白夫人沒有走,反而往前近了幾步。
“你是不是精神又錯亂了,那我?guī)湍慊貞浺幌?。那天,你和金長安帶著盛霆還有盛洛來我家做客,我們倆在樓上喝咖啡,金長安和我家哲遠(yuǎn)在客廳說話,孩子們在一樓的玩具室玩……”
對一個痛失愛女的母親來說,最痛苦的莫過于回憶女兒慘死時的場景!
盛夫人的靈魂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眼神發(fā)直的跌坐到地上,混亂的搖著頭,嘴里不住的說著:“不,不,別說了,我頭好疼……”
可白夫人一直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盛夫人,眼神透著陰狠。
“那天雷雨交加,下了好一陣兒,等雨一停,孩子們迫不及待的跑到花園去玩。洛洛也是,只是不知為何,她跑去了后院,還跑出門,結(jié)果門口那棵樹突然傾倒……”
“啊!”盛夫人臉?biāo)⒌囊幌掳琢耍琶ξ孀《?,“求你,求你別說了!”
“那棵樹很粗壯,重重砸下去……”
“閉嘴!”
林清妍幾步?jīng)_進(jìn)去,一把推開白夫人,將她推得踉蹌幾步撞到墻上。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撕爛你舌頭!”
白夫人這一下撞得骨頭差點散掉,她怒向林清妍,恨不得活撕了她。可這時,幾個太太聽到動靜過來了,她只得收斂怒色,變成傷心。
“我是心疼阿阮,她是我最最好的朋友啊,我想幫她從那件事走出來?!闭f著白夫人還哭了起來。
“二十年了,我的阿阮已經(jīng)被折磨出了精神病……”
“白夫人,有些話說出來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
林清妍知道利害,在盛世新老掌權(quán)人交替的關(guān)鍵時候,絕不能讓外界知道盛夫人精神出了問題。
白夫人暗暗瞪了林清妍一眼,接著一邊哭一邊朝盛夫人走過去。
“阿阮,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對吧?”
林清妍再次將她扯開,然后擋到盛夫人跟前。
“白夫人想哭就回你們家哭,我婆婆好好的,也不知道你在給誰哭喪!”
“你!”白夫人恨得咬牙,但心思一轉(zhuǎn),她又道:“我不跟你一個小輩兒計較,但阿阮狀態(tài)很不好,還是快將她送醫(yī)院吧。”
“我說了,我婆婆很好!”
“有病不就醫(yī),你這樣是在害阿阮!”白夫人說著招呼外面的夫人進(jìn)來,“你們看看阿阮,她這樣子是不是很不對?”
外面的夫人倒是沒進(jìn)來,但小聲討論了起來。
“我聽說盛夫人好像確實身體出了問題?!?
“好像就因為如此,才急著讓兒子回國接手盛世的?!?
“不會真像白夫人說的那樣,其實是精神病吧?!?
林清妍聽著外面的議論,眉頭不由皺緊。
她蹲下來,扶住盛夫人的雙肩,慢慢用力。
“您是不是喝多酒了,我?guī)丶?。?
盛夫人還捂著耳朵,神色慌亂而無助
她想扶起盛夫人,可她手腳都軟了,根本扶不起來。而她這樣的狀態(tài)被眾人看到,不用等到明天,今晚整個商圈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林清妍沒辦法,只能強(qiáng)硬的拉下盛夫人的手,迫使她看向自己。
“您只是喝醉了,對吧?”
“可有人都說您瘋了?”
“您真的瘋了嗎?”
盛夫人眼神還是聚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