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和
躺在床上,蘇小薔望著季臨風(fēng)近在咫尺的臉,將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
這一天,發(fā)生了好多事情,簡直像是夢一樣。
明明昨天晚上,她還是一個人冷冰冰的躺在床上,可今天,她的身邊就多了一位哨兵。
此時此刻,他們就這樣擠在床上,在空氣管道瑟瑟的風(fēng)聲中相擁睡去。
其實(shí),關(guān)于季臨風(fēng),蘇小薔有很多想問的。
她想知道季臨風(fēng)以前是干什么的,又為什么會被關(guān)起來。
但她并最終什么也沒有問,因?yàn)樗龘?dān)心問了,季臨風(fēng)會難過。
——雖然男人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起來什么也不在乎,但蘇小薔還是看出來,男人的心里其實(shí)有一處地方,破破爛爛的,爛了一個洞。
即便結(jié)了痂,但是用手一碰,依然會痛徹心扉。
就像是她一樣。
于是,就像是季臨風(fēng)沒有詢問她的過往那般,她也沒有詢問季臨風(fēng)的過去。
蘇小薔就這么蜷縮在季臨風(fēng)的懷里,枕著他的胳膊也沉沉入睡。
香甜的夜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是床板太小,而季臨風(fēng)的腿又太長,睡到半夜一腳把床尾的柜子踢翻在地,把隔壁的哨兵給嚇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日光,透過狹窄的窗戶,落在蘇小薔的臉上時。
女孩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是男人寬闊的胸膛,均勻的呼吸聲就在頭頂,帶著令人安心的溫?zé)釟庀ⅰ?
此刻,季臨風(fēng)還在沉睡,眉宇間那股慵懶消散而去,緊抿的薄唇和深邃的輪廓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冷硬與凌厲。
但偏偏那雙寬闊有力的手臂,依舊炙熱無比的環(huán)著蘇小薔,像是守護(hù)著什么自己來之不易的珍寶。
蘇小薔眨了眨眼,有一瞬間的恍惚。
但忽然間,房門聲敲響。
蘇小薔小心翼翼的跳下了床,居然看到了門口堆了不少東西。
有營養(yǎng)液,還有別的一切昂貴的東西。
這是怎么回事?
蘇小薔好奇的朝著門外看去,便聽到了哨兵們的竊竊私語。
“你瞧,顧均和白冰冰給蘇小薔他們上供去了,嘖嘖”
“不是吧,顧隊(duì)長這么慫?其他人都不管的嗎?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哨兵和傻子騎在頭上”
“噓!小聲點(diǎn)!你想死啊?咱們這個偏遠(yuǎn)的破基地能打的哨兵本來就沒幾個沒看見顧均他們什么下場?”
蘇小薔朝著遠(yuǎn)處望去。
只見顧均眼睛腫脹著,血痂還沒有褪去,眼神里充滿了壓抑的屈辱,拎著大包小包朝他們走來。
一旁的白冰冰更是臉色蒼白,往日里的嬌艷刻薄消失得無影無蹤,像個驚弓之鳥。
他們拿著上供的物品,正小心翼翼朝著蘇小薔走去。
蘇小薔滿臉疑惑,但忽然間,身后傳來了窸窣的響動。
季臨風(fēng)睜開了雙眼,懶洋洋的趴在床上,聳起的背肌遒勁而有力。
這是,怎么了?
“啊!我們沒別的意思,這都是,給您和季臨風(fēng)的,之前,是我們做的不對我們是主動來謝罪的”
顧均臉色鐵青的說道。
隨即大量謝罪的禮物,絡(luò)繹不絕的送了過來。
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蘇小薔撐著臉頰,看著顧均等人將一箱箱高級營養(yǎng)液,新裙子、新衣服、新筆記本放在屋內(nèi),滿臉好奇。
她沒有想到顧均還會買東西謝罪,一時間心情有種說不上來微妙的快樂。
而季臨風(fēng)則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熔金的瞳孔半瞇著,對眼前畢恭畢敬的“貢品”和獻(xiàn)貢者似乎毫無興趣,像是只休養(yǎng)生息的猛獸。
瞧著房間內(nèi),愜意安靜的兩人,顧均帶著大包小包的貢品,臉色鐵青,如坐針氈。
此時此刻,他仿佛置身于地獄一般,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做點(diǎn)什么,就惹惱了季臨風(fēng)。
可恨意,還是在他眼中洶洶燃燒。
——這個該死的蘇小薔,昨天居然讓季臨風(fēng)敢這么羞辱他們,這個賤人!
害的他為了不惹事,不得不花光了所有積蓄,給他們買這些破爛!
這些錢,他那么努力攢起來,自己連一分都沒花過呢!
但就在這時,蘇小薔忽然抬起了頭。
一瞬間,顧均嚇的把頭埋低,生怕被季臨風(fēng)和蘇小薔看出什么端倪。
可良久,沒有響動。
于是他偷偷朝前望去,便看見蘇小薔只是伸出手,輕輕拽了拽季臨風(fēng)的衣角。
喜歡辮子,再編一次,可以嗎?
女孩就這么仰著小臉,望向季臨風(fēng),眼睛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依賴,指了指自己的長發(fā),隨后指了指自己的筆記本。
潔白的紙張上,畫著一個梳著辮子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