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跟祖奶奶說么?”龐薇向諸葛稷問道。
諸葛稷沉吟片刻,對一名侍從道:“將大致情況告訴祖奶奶,跟她說我和夫人已在處理?!?
“喏!”侍從飛奔而去。
諸葛稷牽起龐薇,向他自己房間走去。
“有些蹊蹺,你怎么看?”
“此女子說得出五石散來歷功效便罷了,還能說出五石散的毒性,試問士族或者平民又怎么可能知道這一層?我懷疑她很可能是醫(yī)家后人?!?
諸葛稷目光犀利起來:“諸子百家,先秦遺民,真有意思。若是你師門這一宗,多數(shù)該是避世自?;蛘邼?jì)世行醫(yī),但此女子身法鬼魅,行事放浪,我猜測,此女子多半是毒宗的人,恐怕秦溪一早就被盯上了?!?
兩人已行至諸葛稷房門口,一名侍者正捧著秦溪的外套飛奔而來。
“是或不是,分析下便知?!饼嬣睂⒁环绞峙撩勺】诒牵舆^外套。
半炷香之后,諸葛稷房內(nèi)書桌上的數(shù)張紙涂滿了各種色彩,龐薇神情有些震驚。
“怎么樣?”
“此毒底子雖是一般的迷魂香,但已經(jīng)過全面加強(qiáng)。夫君你可聽說過當(dāng)世僅存的兩種真法?”
諸葛稷微微愣神,但立即回道:“道家佛家有真法,聽說遠(yuǎn)遠(yuǎn)超出世俗武功?!?
“不錯,我幼年聽師尊說過佛道真法境界均有九層,甚至傳領(lǐng)悟至九層可延年益壽,但是我敢肯定,這種粉色粉末,即便真法九層境界也照樣放倒不誤?!?
諸葛稷倒抽一口涼氣“如孟叔所,溪弟很有可能在最后關(guān)頭施展了真法,孟叔畢竟也是半步宗師,唯有真法能與世俗武功拉開如此大的差距?!?
“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么那女子先前只是跑,當(dāng)秦公子追上時方才使用毒煙。”
“她或許以為憑借毒宗的身法擺脫世俗武功問題不大,但當(dāng)溪弟施展真法,自知跑不掉了,唯有使用毒煙這張底牌。”
“這毒煙應(yīng)該無比珍貴,要達(dá)到這個效用,不知得耗費多少人力時日?!?
“可我想不通,那女子要那玉扳指作甚。溪弟本身就是先秦谷國遺民,但也不至于一上街就露餡,況且,這和他母親的玉扳指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一處蹊蹺的,按毒宗的一貫作風(fēng),施毒目的輕則讓對手重傷垂死,重則當(dāng)場毒殺,可為啥此一番只用個迷魂香?難不成只為求財?”
“倒也有可能。”龐薇喃喃道“即便江湖人士,在這亂世也是極難生存下去的?!?
諸葛稷嘆了口氣“猜也是亂猜,一切只能問溪弟了,估計他也快醒了吧。”
諸葛稷與龐薇一齊向秦溪屋子走去。
“夫君……你……一直知道秦公子懷有真法?”
諸葛稷一愣神“不知道啊,我倒是見過他使用身法對敵,我并未意識到那是真法,原本也只驚嘆他的折星是柄難得一見的神兵?!?
龐薇不再語,只低下頭瞥了一眼諸葛稷。
臭小子當(dāng)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竟撿了個如此逆天的人才。
秦溪房間內(nèi),秦溪一臉懵。
不知何時躺在自己房內(nèi)也就罷了,身上居然穿著諸葛稷那身淡青大袍。伸手一摸脖頸,娘親的扳指果然不見了。
秦溪面色沉了下去。
房門恰在此時被拍響“溪弟,方便嗎?我們能進(jìn)來?”
諸葛稷的聲音。
秦溪忙起身拉開房門“稷哥來啦……咦龐姐姐也在?!?
諸葛稷牽著龐薇進(jìn)屋,來了一句“以后喊嫂嫂?!?
秦溪一愣神,瞬間明白幾分,忙道“嫂嫂好!”又向諸葛稷暗暗豎起個大拇指“果然還是稷哥高明!”
“不扯這些了?!比俗?,諸葛稷道:“我們分析那名放毒的女子很可能是毒宗的人。你也知道先秦諸子百家,實際有千余家宗派學(xué)派,有的不善武功,只是某行業(yè)的先驅(qū)者,比如你祖上鑄劍谷家,或者像你嫂嫂這樣略微會點武功的正經(jīng)醫(yī)家……”
“嫂嫂是醫(yī)家傳人?”秦溪脫口而出。
龐薇眉毛一揚:“溪弟不會以為我只會做衣服吧?!?
秦溪立馬汗顏賠罪,卻被諸葛稷揮揮手打斷:“最主要的是毒宗不僅精通醫(yī)術(shù),還涉獵媚術(shù),最強(qiáng)的自然是毒術(shù),這是個動輒殺人的邪惡宗派!”
秦溪萬分吃驚:“那她為何不殺我?”
“這也是我們沒想通的地方。我聽孟叔說她毒倒你之前似乎還對你說了什么,你……方便透露么?”
秦溪想了想道“她說,若想要回扳指,今夜子時到城南館娃宮舊址,還補充說只允許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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