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們攻殺我教眾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焚山?毀壞所有建筑?要知道那些建筑并不全是我們天師道的,很多是前朝遺跡?!?
“……我們……只為找你們的三大法器?!?
“笑話,這和強(qiáng)盜何異?這也是你們的陰陽令上給的任務(wù)?”謝裒冷笑道。
“是,確實(shí)是月主安排。”
諸葛稷微微皺眉“我怎么覺得陰陽家負(fù)責(zé)發(fā)陰陽令的人多半是個野心家,或者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連這等強(qiáng)盜行徑的任務(wù)都能發(fā)出來?!?
“你們陰陽家一共多少人?在你之上還有多少層級?”謝裒問道。
“我只知道陰陽家號稱九月百星,也就是九名月主,百余星主,月主之上,還有三司,司辰掌管星象占卜,司掌管流讖緯,司命掌管風(fēng)水和相術(shù),再往上,就是天機(jī)閣主了?!?
“算起來人數(shù)倒也不多,但恐怕都是宗師之上的高手?!敝T葛稷喃喃道。
“五百多宗師,這放在哪里都是不可小覷的勢力啊?!敝x裒嘆道。
“天機(jī)閣主什么身份,你可有聽說?”秦溪問道。
“說法很多,有人說天機(jī)閣主是隱居深山的修道之人,也有說天機(jī)閣主四處游歷,看盡天下滄桑,更有一種離譜的說法,說天機(jī)閣主出身高貴,身為皇族,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天機(jī)閣……聽起來像一個地名。那你們可有總壇,圣地之類的地方?”諸葛稷問道。
“未曾聽說?!?
眾人面面相覷。
“張?zhí)鞄熯€有什么想問的嗎?”諸葛稷問道。
張昭明微微搖頭“知道百余宗師一并攻山,也就知不論怎么抵擋,龍虎山之覆滅已是定局了?!?
“我倒是還有一問題?!鼻叵碱^微皺“我想知道你那四名隊(duì)友都是什么來路,你們是怎么湊到一起的,這五行陣又是何人所授。”
鄒元清一愣,倒是沒想過秦溪會關(guān)心這個“刀客金九,西域人,拳師丘巖,常山人,快劍紫霄源自青城道教,因心性剛烈殺害同門而被逐出。此三人均是月主安排,大約兩年前便同行執(zhí)行任務(wù)。五行陣亦是月主所授,只是當(dāng)時缺一水位,月主手中并無水相宗師高手,便只讓我自行尋找?!?
“那鄒鈺是什么來頭?”
“說來也巧,這名琴師是一年前在幽州偶遇的,當(dāng)時我等四人被羌胡奇兵圍堵,正逢絕地,此人彈琴相助,令我等精神大振,全殲敵人,又因他與我同姓,便邀同行,補(bǔ)齊了五行陣。”
“如此說來,一年以內(nèi),你們均在一起行動?”
“是?!?
“那鄒鈺和月白,也就是你們的月主,之前是否認(rèn)識?”
“并不認(rèn)識呀?!编u元清見秦溪有此一問,面露狐疑之色。
秦溪淡淡一笑“看來你也是被利用之人。”
“此話,何意?”鄒元清心中突然有一種涼絲絲的感覺。
“我只告訴你,這鄒鈺,一個人能秒殺你們?nèi)?。”秦溪丟下這么一句,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鄒元清滿面驚愕,心涼了半截。
諸葛稷與謝裒看了鄒元清一眼,也同秦溪一并離開。
房內(nèi)頓時只剩兩名老者,雖有深仇大恨,張昭成此時心思已全然不在復(fù)仇上。
“張?zhí)鞄煛瓘堈嫒恕抑赖亩颊f了,您看,能否留我一命?”鄒元清再次出聲哀求,聲音悲涼。
張昭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等我明日救了我弟弟,你就隨我在王府住些日子。你武功雖失,見識還在,指導(dǎo)王世子修行應(yīng)該還可以,也算將功折過?!?
鄒元清只覺壓在心頭一塊大石碎裂,老淚縱橫,深深伏地“多謝張真人?!?
半晌,忽然起身驚道“如您所說,令弟明虛道長,還能救活?”
張昭成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那一刻似乎真的動了殺氣,冷哼一聲,往榻上一坐,閉目調(diào)息。
鄒元清癱坐于地,心徹底涼透。
從秦溪所,這鄒鈺定不是等閑人物,他作為星主,失察本就是大罪,而一連兩個陰陽令都沒完成,他已是必死無疑。
為今之計(jì),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張昭成身邊,也許真的能茍活于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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