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哥終于回來了!”
焦燕飛也似地沖出來,打開前門,望見門外卻一愣,立即歡快道“原來是嫂嫂來啦!”
門外一把傘下,焦安與一清瘦女子并立,那女子挎著醫(yī)箱,聽聞焦燕的話并未語,卻只低頭微笑。
“瞎……瞎說什么呢……”焦安假怒道,將女子請進(jìn)了屋里。
秦溪等人一并起立施禮。畢竟來者是治病救人的醫(yī)家。
那女子忙回禮道“小女子馮香脂,見過諸位郎君。”
焦燕笑道“怪不得哥哥去了這么久,原來不是去尋顧大夫,而是尋嫂嫂來了?!?
馮香脂微微笑道“焦哥來的時候家?guī)焺偤贸黾痹\了,醫(yī)館也只我一人。得知焦哥的朋友傷的很重,準(zhǔn)備第二份醫(yī)箱用了不少時間,事不宜遲,請先帶我看看傷者吧?!?
“好,馮娘子請這邊。”
秦溪忙為馮香脂引路,至青竹門前,輕叩道“青竹,大夫來了,方便進(jìn)來嗎?”
門內(nèi)輕輕一聲“請進(jìn)?!瘪T香脂推開房門。
秦溪卻在門外止了腳步,尷尬道“我就不進(jìn)去了,還請馮娘子盡心照料?!?
馮香脂略有訝異,忽而瞥見榻上半裸的香肩,猜中一二,便向秦溪點(diǎn)了點(diǎn)頭,合上房門。
青竹正側(cè)靠在榻上,見大夫進(jìn)來,努力想坐起,卻沒想到是一清瘦女子。
馮香脂快步上前扶住青竹,奇道“你這衣裳怎么半褪?分明是失血過多的氣色,不怕著涼嗎?”
青竹撇了撇嘴巴,有些不悅“那呆子褪了我衣服幫我推氣引息,剛結(jié)束就飛快地跑了,哪里還顧得上給我把衣服穿上。我這半邊身子受傷,動也動不了,只得就這么倚著?!?
馮香脂噗嗤一笑“你是說剛才那位少年?看起來也是很關(guān)心你的,只怕年紀(jì)太小,還不知情為何物呢?!?
青竹淡淡嘆了口氣。
“不過你這衣服上全是血,又滿是劍痕,也穿不得了?!瘪T香脂快步出門,對樓下喚道“燕兒妹妹!”
焦燕應(yīng)聲而出“嫂嫂喚我何事?”
“尋一套你從前的衣裳給那小娘子換上呀?!?
“好咧!”
馮香脂正欲回屋,又回頭補(bǔ)了一句“記得盡量找短小些的?!?
“好咧!”
這邊馮香脂閉了房門,那邊王悅和謝鯤卻一齊跑了出來,王悅站在樓上指著外面急道“來了好多官兵!”
“官兵?”謝裒有些訝異“會不會只是巡邏的?”
“不四,我們兩間房臨著路,他們直奔這里而來,幾乎要把這里圍住了?!敝x鯤邊說著,邊下到一層。
還未及多,正門就被粗暴地拍響。
咣咣咣!
“里面的人聽著,趕快開門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眾人面面相覷。
焦安眉頭緊鎖,推門而出,焦燕也緊隨其后,一副要罵街的架勢。
滿福樓外已滿是兵甲,粗一眼竟有百余人,眾人舉著火把,在淅淅小雨下將天空映得通紅。
兵甲之后一全副武裝的人騎在馬上,火光映著臉頰,大約看出是個中年男子,手按佩劍,氣勢非凡。
焦安略一拱手“楊縣尉,你這是何意?!?
那男子神色倨傲,朗聲道“接線報,焦安伙同山匪強(qiáng)搶民女,綁其親眷,囚其幼子,脅至滿福樓欲行不軌。今奉縣令之命捉拿焦安及同伙,押入大牢,擇日聽審!”
“放你娘的狗屁!”率先開罵的居然是焦燕“我福滿樓里住的皆是我哥的朋友,哪里有什么民女親眷幼子!有種把線報之人說出來,看老娘不卸了他狗腿!”
遠(yuǎn)在廂房內(nèi)上著金瘡藥的青竹也聽到這彪悍無比的一句,啞然失笑。
原來論潑辣,自己還差得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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